穆箋卓傲然一笑,道:“長孫大人,你這護衛是否太小心了呢?”長孫無忌也覺臉色無光,喝道:“還不退下!”那藍衣男子臉色遲疑,道:“大人,此處殺氣極重,恐怕……”長孫無忌聞言一驚,看向穆箋卓,卻見他神色冷淡,眼眸中更略帶譏諷。
長孫無忌不覺哼了聲,道:“穆都督若欲殺本都督,憑你們能擋住嗎?”此話倒是不虛,當年長安大殿上穆箋卓大戰吳鉤,後來於渭河之地血戰狂魂,其武功高強之名早已傳遍長安,何人不知。
那藍衣男子遲疑了下,最終還是退開。但他隻是退到長孫無忌馬後,與他相隔兩步,且手始終握於劍柄。一行人踏入穀內,便見一支雄軍列陣而立。
這支雄軍約千人一列,望眼望去,隻見兵甲林立,大旗飄舞,馬息隱聞,人氣微吐,先頭乃是步兵團,他們那兩米高的大盾頗為顯眼;第二則是飛弓團,他們坐於馬頭,連弩斜斜指地;第三是騎兵團,他們長槍直指天穹,腰肢挺起。
技工團不便出現,水軍團則在海路上,所以並未參加此次閱兵。但僅僅是這三支隊伍,便已讓眾人赫然變色。
隨著歹火刀策馬上前,火雲長刀一指天空,大喝道:“銀羽宗旨!”
“戰必斷戈,人必負傷,馬必染血!”
第一句乃是步兵團大喝,第二句是步兵團、弓騎團大喝,第三句時,三團同時大喝,兩萬兩千人齊聲大喝下,戰場上的悍然氣勢猛然爆發了出來,一時馬鳴長嘶,戰旗揚卷,兵甲閃爍著冷光,那無數悍然目光注視於穆箋卓身上。
穆箋卓長笑一聲,一拍馬頭,整個人借勢一招“浮光掠影”,虛空足點,一瞬躍到了戰陣之前。青龍劍揚起,長喝道:“用敵人之血,抹除輕蔑之傷!”
“用敵人之血,抹除輕蔑之傷!”眾人隻覺一陣熱血湧起,紛紛拜倒在地,一時望去人皆低了一頭,但那無數兵甲卻依舊林立。
“好!”穆箋卓並不多言,隻是運起功力大喝一聲。在這瞬間,他渾身的熱血都被激發了,恍惚間,他仿佛策馬疆場,劍斬敵首,笑飲寇血,他明白,這兩萬兵馬是他的部下,隻要他號令一出,橫掃突厥,馳騁漠北,皆是他一言之中。
長孫無忌等人也是一陣震撼,被那鐵血之氣震懾的微微發怔。不過長孫無忌雖是文官,但其官職是太尉,執掌京中刑部之事,對於這氣勢也有一陣適應。
他望著那支雄軍,不由歎道:“好一支雄軍啊!即便隻有二萬人,那天下也去得啊!”穆箋卓此時也安排眾將返回營地,回來後聽見長孫無忌所言,淡淡一笑,道:“長孫無忌此言差矣。”長孫無忌微微一愣,倏地明白過來,趕忙揖首道:“多謝都督明言。”
穆箋卓淡淡一笑,他還不清楚長孫無忌此行目的,這兩年他均在閉關,對於長安情況並不清楚,此刻也不能多談什麼,便暫時保持沉默。
當下一行人便返回了營地中。一路穆箋卓見那藍衣男子和一名綠衣男子始終跟在長孫無忌身旁,而且他們身上氣勢凝重,心知是高手,忍不住問道:“不知這二位是……”那二人看了眼長孫無忌,見他頷首,那藍衣男子拱手道:“在下‘冰虹劍’古落。”那綠衣男子拱手道:“在下‘求醉刀’彭醉。”
穆箋卓心頭一驚,這二人乃是有名高手,這二人親如兄弟,關係極好,在江湖上名聲也是極響,不料多年前突然神秘失蹤,引起江湖的一陣揣測,原來是投入了長孫無忌帳下。
古落見穆箋卓神色古怪,還道他震驚自己名號,遂笑道:“穆都督,久聞都督武藝高強,不知古某可有榮幸與都督比武?”穆箋卓驀地一怔,劍眉微皺,卻是微笑道:“瞧!那裏便是劍帳!”
古落見他如若未聞,不覺心頭大急,正要開口,驀地長孫無忌冷哼一聲,他一驚,趕忙低頭緩行。穆箋卓聽見後麵動靜,心頭越發奇怪,不明白這長孫無忌為何會突然對他如此地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