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老見他成功呼回龍魂,嘴角露出微笑,上前道:“此刻距離蓬萊不過數裏地,我看不如你我齊用真氣,加速如何?”穆箋卓也是心急前往蓬萊,便默默點頭,丹田內真氣運轉,二人真氣齊齊轉動,當即這艘船隻在二人真氣相助下,速度提升足有數倍,乘風破浪,直向蓬萊。
在行駛了半個時辰後,這艘船隻終於抵達了蓬萊,遙遙望見那無邊的島嶼,翻騰滾動的碧浪,穆箋卓不覺心頭一陣悵然,深深吸了口氣。風長老哈哈一笑,轉頭看向豎笛、撫琴二人,道:“還不快快準備。”
豎笛狠狠瞪了眼穆箋卓,卻和撫琴分別取出一根竹笛和一台竹琴,二人於船頭的一左一右,快速吹奏了起來。
這二人所吹曲子穆箋卓聞所未聞,不過細聽其中滋味,卻有一種淡然處世、飄逸出塵的感覺,不覺他輕輕點頭,以手敲擊劍鞘,迎合那曲中律調。
幾人默默站在船頭,過了片刻,大船便已駛入島內,風長老眼見船隻即將靠岸,真氣一提,一個“千斤墜”,將這大船生生壓住,不能在動彈分毫。
穆箋卓站頭看向他,淡淡道:“接下來怎麼走?”風長老笑道:“你往此處直接走,便可以了。”穆箋卓微微點頭,長袖一拂,負在背後,整個人一步點地,朝著遠處,直接衝天而起,使出輕功疾步而行。
雲霧迷茫散發,將大地之上的千花百草一一遮蓋住。在這萬千花朵共存的花圃內,流淌著數道清澈透地的溪水。這溪水之下有著頑石無數,或者是青色油綠,或者是淡紅如陽,又映襯著這不斷發出“叮叮”之聲的溪水,別有一番風味。
在這美麗的花圃之上,是一道縱橫千丈的山崖,一道千丈之長的瀑布如泉而下,白銀的流水似萬千白發霍然直垂。一道突石如劍似刀,自山崖之側直接破開了這如發如泉的瀑布,激起了無數似冰屑碎幕的萬千水霧,迷茫著人們的雙目。
在這茫茫水霧中,漸漸顯現出了一道修長的身影。
穆箋卓踏足在道路上,望著四周,不覺微微皺眉,此處明顯有道法高手布有陣法,自己的潛龍訣至多探出數丈,根本無法像以往那般將四周景致盡數化入腦中。
他在這條道路上已經走了一柱香時間,到現在還未曾看到任何人影,四周景致也沒有任何的變化,隻有千篇一律的霧氣,在空中彌漫。
他又走了片刻,忽然劍眉一皺,抬頭望去,就見眼前三條淡銀色的石子鋪就的道路,自他足下向著東、南、北三個方向延伸出去,道路齊寬而至,千奇百怪的奇花異果在三條道路之間昂然地生長著,吐出無數鮮豔的果子花朵。
他看著三條道路,不覺眉頭緊鎖,沉默了半晌,正想隨便挑一條道路上前,忽然他眼中異彩一動,站住腳步,轉頭向著北邊那條道路看去。
過了片刻,便看到六道身影向著此處緩步而來。穆箋卓剛剛瞧見那六人,瞳孔已是微微收縮,右手負於背後,默默等他們走近。
那六人明顯也已經注意到穆箋卓,不過他們似乎不想理會穆箋卓,隻是掃了他一眼,便轉頭向著另一條道路走去。穆箋卓不覺劍眉一皺,上前問道:“請問六位……”那六人互視了一眼,其中一人皺著眉頭說道:“你不是我們蓬萊的人?”
穆箋卓一怔,瞧見他麵帶疑惑,那人淡然道:“若你是蓬萊中人,不可能不知道我們,你是什麼人?!”說到後麵,他眼神已變的一片淩厲,冷冷地盯著他。
穆箋卓微微皺眉,對方說話的語氣讓他頗感不快,不待他說話,其中一人已是嘿嘿冷笑道:“五弟,你還不知道麼?聽說今天一早,寒影閣的青蛇傳人便派人送來的信,說要拜訪我們蓬萊,這不,一早風長老就去他了,你就是那個什麼……青蛇傳人吧?”
“你找死!”穆箋卓頓覺大怒,一股火氣直衝胸膛,不由上踏一步,冷冷看向那人。瞧見他目露凶光,那六人齊喝一聲,紛紛拔出長劍,身影如電,瞬間就紛紛躍走出去,唰唰唰數步,他們六人已分別站立到穆箋卓一邊。
這六個人都是鬥笠遮麵,六柄長劍斜指地麵,這六柄長劍均是劍身紋刻遊雲長龍,護手之側鑲嵌碧翠寶石,劍鋒側邊微抹金色亮光。這六人雖然鬥笠遮麵,但是那十二道如劍般的目光,卻是一直鎖定在穆箋卓身上。
穆箋卓瞧見他們六人動作整齊,身上衣衫長劍更是幾乎一樣,而且這六人方才散開時,他幾乎感覺不到對方身上的真氣流轉,但是當這六人同時拔出長劍,結成劍陣將穆箋卓圍在中心時,卻仿佛有無數道利劍從四麵八方逼來一樣,讓他有一種泰山懸於空中的沉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