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龍雲騎的“星龍變”確實不凡,即便是帝蠃引爆靈魂法訣,竟然也隻是將他震成重傷,若是尋常皇級高手,隻怕早已粉身碎骨了。
龍雲騎抹去嘴角鮮血,冷笑了聲,渾身銀光一閃,轉身向著遠處遁去。他速度奇快,眨眼間已掠出百丈遠,頓時消失無蹤。
帝蠃瞧他遠遁無蹤,待過片刻,他臉色驀地湧起一份紅潮,噴出一口鮮血。君若測等人瞧見,均是大吃一驚,失聲驚呼。帝蠃一口鮮血吐出,反覺身體好了數分,他真氣運轉,將自己放回地麵。
君若測等人趕忙上前,紛紛拜倒行禮。帝蠃輕一擺手,淡淡道:“不需多禮,我交托你們的事,辦的如何了?”君若測等人麵麵相覷,當下君若測便上前將自己等人與穆箋卓會麵的情況逐一道出。
帝蠃撚須聽著,待聽見穆箋卓指斷幹將長須時,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待君若測說完,他看向彭崖,含笑道:“你去遁天經樓,找華老吧。”彭崖點點頭,對著帝蠃一拱手,便告退離去。
帝蠃見他離開,便淡淡一笑,轉頭看向穆箋卓,溫言道:“穆兄弟。”穆箋卓正望著龍雲騎遠去背影,忽地聽見帝蠃叫他,轉頭一瞧,便抬步過去,拱手道:“前輩沒事吧?”帝蠃點點頭,微笑道:“沒事,我方才雖引爆靈魂法訣,但休息數日便可恢複。”
穆箋卓心頭一定,微一頷首,帝蠃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不知穆兄弟來我蓬萊有何貴幹,是否為蓬萊、寒影閣二派之事?”穆箋卓微一遲疑,便揖首道:“久聞貴派高手如雲,穆某近日修煉有成,偶有心得,便想尋貴派高手切磋一二。”
帝蠃點點頭,說道:“我蓬萊雖遠居世外,但年少一輩高手也有許些,這樣吧……”他看向君若測,淡淡道,“你帶穆兄弟去修羽霧物的月湖,那裏多是他們修煉之處,若有人願意,便隨他們切磋吧。”君若測當下拱手答應,便帶著穆箋卓快步離去。
幹將在旁瞧著穆箋卓背影,遲疑道:“仙主,此人資質超常,將來必為我蓬萊大患,是否需要……”他作了個斬的動作,帝蠃搖了搖頭,伸手撫住眉心,歎道:“此人思緒跳動不定,不是不能容忍有敵人之輩,所謂‘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他會容忍我們的存在,不會來動我們的。”
彭崖沉默了一會兒,口唇微動,最終還是閉口不言。幹將遲疑道:“仙主,那麼……吾……龍雲騎呢……”帝蠃待聽到這三個字,原本柔和的目光驟然轉化淩厲,冰冷的殺意讓一旁二人渾身顫抖了起來,在他釋放著那寒冷的目光中,淡淡地說道:“殺!”
穆箋卓隨著君若測向林外走去,半途瞧見數所城鎮群落,行人井然有序,衣衫樸質,來往嘈雜喧鬧。穆箋卓想不到蓬萊內竟有如此風光,一時張口結舌,他原本認為蓬萊久居世外,應該居民甚少,而且隱世少出。
但他沉吟片刻,隨即便釋然了,蓬萊雖然久居世外,但他畢竟是當年一代法神所創建,憑借著他強行留下的記憶,他肯定能夠創造出許多少有的奇跡。他正沉吟間,君若測折扇一展,悠悠扇著他那俊俏的麵容,微笑道:“穆兄弟,怎麼樣?我們這裏不錯吧!”
穆箋卓微一頷首,歎道:“不愧是法神所建,其繁盛程度,便是比之長安亦不遜色多少。”君若測目露期盼,問道:“穆兄弟,不知長安是何番景象?”穆箋卓微一沉吟,開口道:“風景卓立,行人車過密集不絕,皇宮則是莊嚴肅穆,讓人肅然起敬。”
君若測目光中流露出羨慕與向往之色,輕輕歎道:“倘若我不是三長之一,倒可以去長安玩玩……聽你這麼一說,我的心都癢癢了。”穆箋卓哈哈一笑,說道:“你若是來的話,不妨來我府邸一趟,我可以幫你鑄一把劍,你應該知道我們‘青龍堂’鑄劍之術很厲害吧?”君若測抓了抓滿頭黑發,嘿嘿笑道:“好啊,我早就想要一把好劍了……嗬嗬,走,再走不久,便到修羽霧穀了。”
二人功力相差不大,君若測自幼熟讀詩書,向往中土各處的山河風光,奈何他身處蓬萊,無法一一到往,而穆箋卓武學淵源極深,當年身在長安,耳聞青琉璃酒罷言語,對於各地風光亦有幾分了解。
二人邊走邊談,他們均是知多見少,此刻一言一談,互相補充,頓覺心曠神怡,互生欽佩。
走了約兩柱香時間,二人已出了城鎮,四周楓樹夾道,火紅楓葉飄飄散散,淡淡香氣傳來,讓穆箋卓是大開眼界。
穆箋卓雖是與君若測邊走邊談,注意力卻集中於四周,他發覺路麵越走越濕,不到百來步,他耳邊隱隱聽見瀑布水聲,他心頭一動,抬頭望去,便已瞧見一座山穀隱於雲霧間,縹緲間一望可見。
君若測瞧他抬頭望去,便笑道:“不錯!那便是修羽霧穀!”穆箋卓輕一頷首,說道:“好個‘修羽霧穀’,名不虛傳!”君若測手中折扇一收,笑道:“那是自然,想我蓬萊千年曆史,豈會做偷名盜譽之輩!”
說笑間,二人已走進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