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箋卓一愣,疑惑道:“為什麼要去長安?”陳卿嘿嘿一笑,道:“當然是好事咯!”他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上前道,“這是長安‘天下第一劍’青琉璃送來的信件。”穆箋卓雙眉一挑,伸手接過,撕開封漆,取出書信看了起來。
待他看完,不由心頭一驚,手一甩,將那書信擲給陳卿。陳卿雖驚不亂,後退一步,雙手平攤胸前,將那書信放在掌中,笑道:“都督可別嚇我!”一邊笑著說,一邊低頭翻看起書信來。
待他看完,眼神微微一凜,喃喃道:“什麼?竟然有人會造反?”他驀地一抬頭,問道:“都督,消息來源可……咳,子雲莽撞了!”他方才一時情急出口詢問,猛然想起穆箋卓與青琉璃關係,趕忙住口道歉。
穆箋卓倒不會在乎這些,隻是一擺手,沉吟半晌,忽地拍桌而起,說道:“子雲稍候!”他向側劍帳帳鼓拍出三掌。隻聞那轟然鼓聲瞬間傳出,整個銀羽軍營卻如同未聞鼓聲般平靜,惟獨朱石、薑震等人急匆匆地向這裏趕來。
此時歹火刀、錢軒、黃崖、宋天四人在外操練軍隊,胡惜淩待在水軍大寨中。惟獨陳卿、朱石、薑震三人有空閑時間。
待三人齊聚劍帳,穆箋卓先讓陳卿將那封書信遞給二人,沉聲道:“長安傳來訊息,海州刺史東方翔雲糾眾四萬,已於海州境內叛亂,自號白衣軍,如今長安內消息亂傳,青大……咳,青先生希望我先回長安,以觀局勢。”
他目光一掃眾人,肅然道:“此次大戰一觸即發,我不在此,但聖上很可能隨時會派人來此任命你們出兵討伐,所以……”他冷目電射,喝道,“薑震,我命你為銀羽軍副統帥,暫攝本軍所有事務,陳卿,你仍為軍師之職,若有緊急事務,當與薑震相商。”
薑震、陳卿二人齊一拱手應允。穆箋卓雙目寒芒微閃,淡淡道:“若有分歧,請其餘眾將一同商議,萬不可胡作非為!”二人心頭一凜,薑震雖為技工團團長,但自負老當益壯,對陳卿故作任俠的氣態頗為不屑,而陳卿也是自負才學,故而二人多為不和。
“還有,”穆箋卓看了看朱石,淡然道,“歹火刀、錢軒、胡惜淩不在,朱石,你代我告訴他們,如今僅能讓他們暫為一團之長,但若此戰結束,本都督保證他們能為朝廷官員。”朱石大喜,趕忙拱手拜倒在地。
他們幾人雖是銀羽軍內大將,但卻也僅是軍內職位而已,在朝廷沒有任何官職掛號。故而如今得到穆箋卓應允,他自是一陣心喜。
穆箋卓見無其他事情,便先行離開了銀羽軍營,前往長安。
穆箋卓如今功力乃是合體三重天境界,當年天覆剛剛出現時,他因禍得福進入到天道顛峰,對於天覆的影響能夠勉強抵禦。但是如今隻是合體境界,他已明顯感覺到一旦自己動用真氣過多,便會難過無比。
穆箋卓早已通過青龍堂暗哨沿途通傳,所以沿途上均有快馬備好,等他一到,立刻換馬繼續。他這一路打馬狂奔,終於在四日內趕到了長安城。
長安城內依舊是如往昔的繁華,百姓們歡聲笑語,畢竟東方翔雲之亂對他們這些百姓而言是太遙遠了。百姓所關心的,僅僅是自己能否吃上飽飯,至於誰當統治者,關他們屁事。
穆箋卓心頭感慨了下,卻也還是放緩了馬速,從懷中取一張人皮麵具,戴在臉上。門口士兵正在盤查入城百姓,見忽地來了一名騎士,不由紛紛上前槍矛前指,喝道:“什麼人?”穆箋卓心道麻煩,從懷中取出自己的都督府令牌,冷冷道:“我乃中都督穆箋卓府下斥候,快快讓開,我家都督有要事進入長安城。”
那幾名士兵吃了一驚,顯然沒想到竟還是一名中都督的家人。正當他們要放行時,一旁忽然傳來一聲嗤笑:“什麼中都督,老子連臣相都不放在眼裏,這些個小斥候算什麼東西,敢在本少麵前囂張!”
眾人聞聲紛紛拜倒在地,喝道:“禁軍長!”穆箋卓掉頭看去,卻見一名黃袍少年懶洋洋地向這裏走過來,身後跟著數名家仆。穆箋卓看了看,皺眉道:“閣下是……”那黃袍少年冷笑道:“家父便是當今兵部尚書,你道我是誰?”
穆箋卓心頭一凜,冷笑道:“原來是侯公子,久聞大名了!”
那黃袍少年姓侯名占,字少成,乃是兵部尚書侯君集的次子。他自幼受寵於侯君集,故而養成了其狂傲不遜的性格,兼之侯君集脾性不好,可以說是瑕疵必報,故而極少有人敢去惹侯占。
不過穆箋卓可沒這麼多顧慮。
侯占聽他所言,不由冷笑道:“知道就好,我問你,你是哪個中都督的斥候?怎麼會突然跑入長安城呢?”穆箋卓心頭煩躁無比,不耐煩道:“我是穆箋卓穆都督的手下斥候。”侯成一怔,皺眉道:“穆箋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