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東方翔雲沒死咯?”
守衛森嚴的銀羽軍劍帳中,一名藍甲少年坐在位上,含笑問道。
“是的,”錢軒麵帶苦笑,道,“他確實被我射中了右臂,我本想再射,但很奇怪,他們陣中突然跑出一名少女,對我遙遙一望,我就感覺東方翔雲是個很好的人,一時竟沒再射出箭矢。”“什麼?”
穆箋卓一怔,愕然道,“怎麼會這樣?”陳卿眉宇緊鎖,道:“如果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穆箋卓心頭一動,問道:“子雲,你什麼看法?”陳卿羽扇輕點,道:“根據老軒所言,我大概能估計出那女子身份……”
見他賣關子,眾將都是大怒,尤其傷了虎口的歹火刀更是暴怒,伸手做了個扭斷脖子的姿勢。陳卿摸摸脖子,苦笑了聲,道:“我大概能猜測出那女子身份,她大概是西域魔門中的媚影門一脈。”
“西域魔門?”穆箋卓臉色微顯古怪,“他們遠在西域,竟然有人在白衣軍中,這可就麻煩了。”薑震雖然曾跟隨穆鼎雲,但畢竟對江湖事不甚了解,聞言便問道:“都督,怎麼麻煩了?不就是武林中人麼,我們亂箭一發,何人能擋?”
穆箋卓搖搖頭,說道:“西域魔門最是凶狠,若明刀明槍我們自是不怕,但最怕他們暗中攻擊。”“暗中攻擊?”陳卿臉色微變,“糧草?”穆箋卓一個躍起,大喝道:“朱石、黃崖,你們加派三百將士守糧倉,歹火刀、錢軒,加大巡邏力度!”
四將齊一拱手,轉身快步而出。
穆箋卓坐在位子上,苦笑道:“真是麻煩啊,什麼事都要想……”陳卿嗬嗬一笑,道:“將軍,想不想知道水軍之事?”穆箋卓不屑笑笑,道:“子雲你既然在這裏了,那便表示水軍之事成功了,如何,李孝逸投降了嗎?”
陳卿點點頭,道:“投降了,不過都督……”穆箋卓見他欲言又止,便笑道:“直接說吧。”陳卿點點頭,道:“他投降,一方麵固然是因為我們給他看了東方翔雲的書信,一方麵也是因為當時我們大軍將他圍在中心,但我覺得,他身上有一種邪氣……”
“邪氣?”穆箋卓怔了怔,隨即明白過來,道,“這個我清楚,他乃多變之人,眼下不過因為失利隻能投入我軍帳下罷了。”陳卿微愣,愕然道:“那都督你為何還要讓他加入我軍呢?”
穆箋卓冷嘿一聲,道:“他若敢叛我銀羽軍,我必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話語間,森然寒意散發開來,薑震與陳卿都是身軀一震,目露驚恐。穆箋卓察覺到二人異樣,趕忙收回殺意,笑道:“沒嚇著你們吧?”
陳卿苦笑道:“青龍秘術果然恐怖非常,我一定會想辦法從都督你這裏套出來的。”穆箋卓哈哈一笑,道:“有本事便來吧,我很期盼子雲你的計策呢!”薑震忽一皺眉,問道:“都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說到正事,幾人都端正了神態。
穆箋卓問道:“此戰我軍折損如何?”陳卿沉聲道:“此戰我軍暗夜龍騎死亡三十七人,其中便有副團長程喚,受傷者八十一人,其中重傷難以行動的有八人,其餘皆是輕傷。”
“騎兵團死亡四人,受傷九十三人,其中重傷難以動彈的二人。”
“弓騎團死亡十一人,受傷三十五人,全部重傷,無輕傷。”
“步兵團沒有死亡人數,受輕傷兩人。”
“技工團死亡一人,受輕傷兩人,都是後麵東方翔雲投擲糧草車時受傷的。”
“目前我軍能戰人數,暗夜龍騎一千九百人,騎兵團七千九百人,弓騎團六千九百人,步兵團六千人,技工團因是操作戰場武器,故不記傷亡,我軍糧草水軍還能支撐三個月,陸軍能多則支撐半年,少則支撐四個月。”
“彙報完畢。”陳卿一揖首,坐回位子上。
穆箋卓點點頭,含笑道:“不錯,記的很完備,對了,我說的個人資料檔案做的如何了?”薑震起身道:“目前正在騎兵團中實施,資料是在長安中存放。”穆箋卓輕一頷首,道:“我們力求每一人資料都得備上檔案,以免日後尋人時難以找到。”
他沉吟了片刻,道:“薑震、陳卿!”二人對視一眼,上前齊一拱手。穆箋卓點點頭,道:“很好,目前白衣軍聚集在蒼穀山中,全軍休整一日,後日由我帶隊,親自攻山!”
“另外,”他眼神微厲,道,“命胡惜淩與李孝逸整頓好水軍後,由李孝逸看守水寨,胡惜淩帶領水軍將蒼穀山團團圍住。”陳卿心頭一驚,趕忙低身拱手答應,轉身快步出帳。薑震看著穆箋卓,苦笑了聲,歎道:“都督,你與大將軍的風範迥然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