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趙冰涼、尹智軍二人是聽聞穆箋卓率領銀羽軍大敗東方翔雲,威懾八方,甚是高興,便相約來長安給他慶賀。趙鐵環聽聞這消息也甚是高興,但莊中事務太多,一時脫不開身子,便決定隨後趕來。
趙冰涼、尹智軍二人的腳程,原本是不需要這麼久才到長安的,誰知道半路上出了一點事情,結果事情一拖再拖,一直拖了三個多月才解決。方才他們才入長安,便發覺這裏華彩連天,光芒四射,心知是武林高手過招,一時心癢便趕來此處觀看。
誰料他們才到此處,便見到穆箋卓身處危難。不及細想之下,他們便齊齊出手相助。誰知除了聶塵還有一名白雲長老身處暗所,見聶塵臨危趕緊出手救援,結果就讓趙冰涼和尹智軍身受重傷。
正當他們全心治傷時,穆箋卓便輸入了功力,說來也奇怪,他的真氣所過之處,經絡阻滯紛紛消失,不多時周身穴道經脈盡數打通,渾身的功力瘋狂地湧漲了起來,使趙冰涼、尹智軍二人一舉突破了功力瓶頸,達到了更高的層次。
反而是穆箋卓出了麻煩,方才他強行打開全身封印,放出了許些功力,雖然隻是被封印的點點功力,全已成功地將聶、柳二人擊傷遁走。然而,傷敵一百,自損五十,能夠擊敗打傷聶、柳二大高手的功力所產生的反挫之力,又豈是他目前功力所能抵擋的。
此時,青琉璃、趙鐵環二人坐在將軍府中,捧著穆箋卓當年殘存下來的三壇“千葉盞”,瘋狂地對展笑飲。二人衣衫早已是濕成一片,點滴酒漬順著他們衣領直淌到胸。
林若言素來好潔,見狀眉宇早已皺起,撚住下顎長須步到窗台前,目光看著窗外的碧空白雲,片片白雲如紙般被無形剪裁成了各式模樣,迷茫中,仿佛有一個身影自雲間飄過,他身形震了震,一抹苦笑在嘴角綻開。
正喧嚷間,一道身影自大門口直撲進來,腳步踉蹌不穩,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林若言見狀眉宇一皺,上前將那人扶住,沉聲道:“無量,你怎麼了?怎麼傷成這樣?”來人正是“誅雷掌”雷無量。
此刻他半身染血,神色蒼白如紙,如同風中殘燭般搖晃不定,他得林若言攙扶,站穩了身子,顫聲道:“堂主……堂主他……咳……咳……聶塵……”話音未落,一聲怒喝自堂中炸開,青琉璃身影如電,一把拽住雷無量衣襟,一掃方才醉態,厲聲道:“穆小子他怎麼了?你快說啊!聶塵?那個混蛋也來了?他把青龍怎麼了?!”
林若言眉宇倏地一皺,青琉璃雖然平日瘋癲,但遇到正事向來沉穩,但似乎隻要與穆箋卓有關,他便會失去冷靜。不及細想,他將雜念驅出腦外,上前拍開青琉璃手臂,將雷無量扶到椅子上,沉聲道:“出了什麼事情,你慢慢說?”
雷無量本就被聶塵那一劍的餘勁擊成重傷,來不及去壓製傷勢便跑了回來,誰料青琉璃狂怒一抓,險些就背過氣去。此刻他喘息了數回,方才平靜了下來,喘息道:“堂主在回來的時候被聶塵纏住了,恐怕……”
青琉璃雙目中的殺意越發濃烈了起來,怒道:“若青龍有事,老子掀翻醉仙島!”
這個時候著鐵環也已經走了過來,聞言眉宇一皺,沉聲道:“琉璃,先不要著急,這樣吧,我們三個趕快分頭去找,找到就以長嘯為號!”林若言微微一頷首,轉身正要縱步撲出,驀地門外一人悶哼道:“爹……爹……”
三人身形皆是一震,齊齊大喝道:“冰涼!”話語餘音未斷,三道人影齊齊撞入門內,先頭二人中,一人藍袍散發,一人紫衫長冠,那紫衫人肩頭又負著一人,三人看清那肩頭所負之人,又是齊齊大喝道:“青龍!”
趙冰涼、尹智軍跑了進來,將穆箋卓放下,青琉璃、林若言二人紛紛撲了上來,青琉璃右手二指一並,切在他手腕處,林若言則運起了他祖轉玄功——遁天葉經,探察起穆箋卓體內情況。
二人查探了許久,倏地一齊收回來手,目光對視了良久,齊齊吐出三個字:“這麼重……”
青琉璃劍眉倏地一掠,猛地一把將穆箋卓負在他肩頭之上,轉身向著內堂中疾步飛奔而去。林若言麵沉如水,也快步緊隨其後。二人輕功何等卓越,片刻間便消失在了寬闊的大堂之中。趙鐵環眉頭微微一皺,看向趙冰涼、尹智軍二人,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趙冰涼喘息了一會兒,便將方才所過之事逐一而言。趙鐵環右手撚住短小胡須,皺眉道:“怎麼……怎麼會這樣呢……照理來說……聶塵是不會出手的啊……古怪啊……”趙冰涼看著父親,忽地心頭一動,遲疑再三後,忍不住上前揖首問道:“父親,可是因為……寒影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