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穿過花圃,徑直到了大堂之中,正要步入,驀地一人冷聲道:“你們快點讓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二人微微一怔,隨即一個狂浪笑聲傳出:“他奶奶的,居然有人敢對我不客氣,若言,你說說老子的光榮事跡!”
一個溫和聲音悠悠飄出:“當年琉璃初到長安,連狗見到他都繞開道去,居然有人還敢……唉,這人的智慧啊,簡直比狗還不如!”“若言!”青琉璃一聲怒喝,“你怎麼能拿他的智慧去比狗呢?那不是侮辱了狗這種忠誠的生物嗎?”
林若言失聲一笑:“不錯,不錯!拿他與狗比確實侮辱了狗,對不起啊!哈哈!”此時趙鐵環亦是大笑:“可憐可憐!你們不覺得和這種連狗都不如的生物說話太掉價了嗎?”青琉璃笑了一聲,撫掌道:“哈哈!確實掉價,我們不要說話了!”
話到於此,整個大堂中瞬間寂靜了下來,惟獨先前那人沉重的喘息聲。穆箋卓聞言再也忍不住笑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推開了大門,走入了大堂之中。隻見堂中青、林、趙三人並肩而立,眼前則是站著一群黑甲武士,而眾武士前站著一名紅袍男子。
穆箋卓瞧清那紅袍男子模樣,瞳孔微微一收縮,凜然道:“長孫大人,不知率眾前來有何貴幹?”青琉璃聞言猛然回頭,喜道:“青龍小子,你的傷好了麼?”穆箋卓微微一笑,點頭道:“嗯,我的傷勢都好了。”
“穆將軍!”長孫無忌那沉悶的聲音霍然響起,“我奉了聖上口諭前來傳旨,他們卻強行阻攔,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解釋,否則老夫便要上皇上那裏說理去!”穆箋卓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長孫大人率玄甲戰軍來此傳旨,不知者還道大人想要對我不利,且方才本將軍身負重傷,為防止不測,自然要阻攔大人,不知這解釋你可滿意麼?”
長孫無忌聞言不由地一咽,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黑甲武士,皺眉道:“他們不是我帶來的。”穆箋卓不料他無賴至此,不覺冷笑道:“不是你,那又是誰呢?”話音才落,那黑甲軍中慢慢走出了一人,頭戴朱紅長纓帽,身上黑甲外刻虎紋,想來定是頭目一流。
那人走到穆箋卓身前,忽地拜倒在地:“末將乃是玄甲軍第十二營營長郭淩濤,奉了聖上的旨意,將第十二營七十二名玄甲兵移交到將軍銀羽軍中,請驗收聖旨。”言罷,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卷黃色長綢,遞了上去。
穆箋卓接過聖旨一看,皺了皺眉頭,從懷中拿出自己的虎符,隨手從桌子上撕下一張紙頭,讓下人端上墨筆,寫下了數字,按了下虎符,然後將那紙頭遞給郭淩濤,冷冷道:“你攜帶此紙到我軍駐紮地,讓薑震安排你們入暗夜龍騎團。”
郭淩濤伸手接過那紙頭,轉身率領諸多黑甲軍步出將軍府。穆箋卓看了看長孫無忌,淡淡道:“長孫大人,此旨意乃是聖上讓你口述麼?”長孫無忌點了點頭,開口道:“奉聖上旨意,進攻突厥之事,提前半月,也就是三日後出發!”
穆箋卓雙目中驟然一驚,啞然道:“什麼?為什麼會突然提前呢,糧草足夠麼?”長孫無忌看了看他一眼,淡然道:“糧草當然是足夠的了,聖上豈會去做那些毫無準備之事,明日正午,你到皇宮禦書房簽到,大家商量一下戰略對策。”
穆箋卓點了點頭,略一沉吟,頷首道:“好的,本將軍明日一定會到。”
長孫無忌微微一點頭,抬頭衝著青琉璃狠狠瞪了一眼。不料青琉璃神通驚人,瞧他動作早知其想法,早已禦氣於雙目之中,見他目光掃來,驀地精芒厲放。長孫無忌沒有防備之下,被他這道厲芒直懾入自己本心,頓時靈台一散,目光中閃過迷茫之色。
穆箋卓瞧見青琉璃顯露神通,不覺劍眉倏地一皺,周身真氣霍然凝聚,幻化成一道薄刃,筆直切向那道厲芒。他真氣能幻化成形,一瞬就斷開了那道光芒。目光一斷,長孫無忌立時就回過了神來,怔了半晌才發覺自己是著了青琉璃的道,不覺心頭是異常惱怒。
他本想開口大罵,但又懼於他的神通了得,一時也不敢再去看到,轉身正要離開,驀地聽聞穆箋卓在後淡淡道:“長孫大人,也不知道那陰山二煞怎麼樣了?是否招認了嗎?”
長孫無忌愣了一愣,轉過身來森然一笑,陰慘的笑容帶著幾分詭異:“當然招認了,天牢的刑罰豈是人可以抵擋的,倘若有人進去了,我保證他一輩子也出不來。”青琉璃聽出一二,一股殺氣驀然跳動而起,淩厲懾人,而他鞘中青虹劍也似乎感應到了此股殺氣,輕輕顫抖了起來。
穆箋卓眉宇倏地一皺,但麵色仍然不變,淡淡問道:“不知他們招認了什麼?”長孫無忌陰沉一笑:“他們招認是有人用重金買他們到宴會上搗亂!”穆箋卓不置可否地悠悠一笑,輕聲道:“不知他們招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