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頭懸東皇鍾,雙手疾舞,道家法印於身前若隱若現,同時那翻天印向後急速飛出二十餘丈,也是越縮越小,漸漸變的隻有一個拳頭大小,而隨著李績念誦口訣,那翻天印下方亮出太極圖,一黑一白兩色氣體旋繞翻天印,眨眼間已沒入印身中。
陸軒見狀眉頭一皺,獨臂疾揮,“焚炎鑒”火海衝天,先前那道火牆隨著他的意念飛舞而起,那“焚炎鑒”內部的火焰仿佛無窮無盡一般,而且皆是溫度驚人,遇物即燒,偶爾有幾點火星落到下方,頓時將數名士兵燒成灰燼。
李績瞧他不顧敵我雙方士兵,隻顧催動天火攻擊,頓時大怒,當即控製著那翻天印疾速翻卷,帶著黑白二氣,轟的一聲再次砸去。陸軒張眸怒喝,漫天火海噴湧滾動,這些火焰仿佛是實質一般,這翻天印砸中火海,竟然發出金鐵般的聲音,同時那漫天火焰應聲而動,迅速將翻天印包裹起來。
李績迅速便發現,自己與翻天印的聯係,竟然在飛快地消失中,這火焰竟然有切斷主人與法寶的妙用?
他來不及細想,頭頂東皇鍾輕輕一動,一道震懾靈魂的鍾聲響徹天空,那漫天火焰瞬間被鎮在原地,隨著鍾聲道道響起,那包裹住翻天印的火焰慢慢出現漣漪般的裂痕,不到片刻,那翻天印脫困而出,帶著呼嘯的銳音,直衝陸軒。
陸軒仰天長嘯了聲,頭頂“焚炎鑒”赤火下湧,在他身軀四周立起道道火牆,那翻天印威勢驚人,但那火牆卻是堅固無比,任由翻天印不斷擊砸,卻始終屹立無倒,惟獨當翻天印砸中火牆中,才蕩出了陣陣漣漪。
兩名道士於空中控製法寶交戰,下方地麵,唐軍與突厥雙方的兵馬也已即將戰到末尾,薛萬徹與柴紹雖說是當世名將,但對方鐵甲狼騎乃是虎狼之師,身經百戰,而且個個凶殘無比,馬匹皆是名馬,身披鐵甲,唐軍騎兵縱是驍勇,也抵擋不住這些“凶狼”的攻擊,不到片刻,近千騎兵,隻剩下了兩百餘人。
柴紹、薛萬徹與一幹唐騎漸漸縮成一團,被吐魯特率領的鐵甲狼騎圍在一起。柴紹手握雙劍,劍刃幾乎都已彎折,薛萬徹中了一刀,麵色虛弱,無力再戰。
穆箋卓在營中瞧了許久工夫,倏地眉宇一皺,喃喃自語道:“狼騎鬼影陣?”
李靖此刻不由心中大急,要知道李績身列國公,地位超然,何況他與柴紹、薛萬徹私交甚好,如何能看他受死,當下看向穆箋卓,便要開口發令。
而朱石卻剛好聽見穆箋卓的話語,奇道:“將軍,什麼叫‘狼騎鬼影陣’啊?”穆箋卓看向陣中,緩緩道:“此陣為西域密傳之陣,漢朝時匈奴中出了一名英才,創出此陣,此陣憑借騎兵之快捷,劃出九塊地區,分困敵軍。”
朱石不由啞然道:“難道……難道就沒辦法去破了這個鳥陣麼?”穆箋卓沉默片刻,歎道:“此陣以敏捷長之,披甲堅固,破無可破,隻有以狂烈之勢,突破一個口子。”李靖聞言眉頭一斂,沉思不語。
他們這邊談話甚快,卻忽聽陣中柴紹大叫一聲,左臂被一名突厥士兵甩槍刺中,跌下馬來。一旁一名突厥士兵心頭暗自歡喜,趕忙一槍刺去。眼看柴紹就要死於其一槍之下,忽然那士兵隻覺得虎口一痛,長槍竟被瞬間被震飛出去。
眾人一驚,遙遙看去,隻見一道黑影猛地一把拎住柴紹的衣領,大喝道:“蠻拓爾,接住他!”言罷尚未斷絕,手臂一揮一縱,將柴紹淩空擲了出去。柴紹隻覺身體飄飛如雲,在半空飛了一周,“嗖”地一聲被擲回了大營內。
蠻拓爾早已聽到,疾步上前,“玄武秘術”運足雙臂,將他接住,輕輕放下。穆箋卓將剛柴紹扔出,迅速又將薛萬徹扔回營中,隨即反手向後一箍,將四支鐵槍夾於腋下,驀地喝了聲:“疾!”一瞬間,剛勁迸吐,四支鐵槍竟在瞬間齊齊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