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心頭大怒,他們突厥漢子最重勇士,不屑於逃跑之行,眼見薛仁貴一身神力,心頭本自佩服,不料他竟逃跑,不由大怒道:“賊子休走!”當即振馬趕去,薛仁貴借著馬快,先進數步,見寂寞追來,手一掏懷,倏地身子向後一轉,手中冷箭一瞬發出。
寂寞瞧見冷箭,心頭一驚,趕忙向旁躲閃,而他的坐騎是大漠第一寶馬金龍馬,金龍馬一聲長嘶,竟然瞬間向旁移出一丈,冷箭就這麼“嗖”地擦著寂寞而過,嚇的他一身冷汗。他驀地回過神來,大怒道:“好賊子,端的卑鄙!”
薛仁貴見冷箭不中,暗道可惜,趕忙回身又是三箭,寂寞此刻方才躲過,舊力未恢複,眼見來箭,心頭隻能大罵。正當此時,銀羽陣中忽然射出三箭,正好將那三支箭擊斷。薛仁貴目光一變,喝了聲彩,向對方陣中看去,隻見荀臨手執長弓,傲然看來。
他心頭不由又是一凜,暗道銀羽軍中果然沒有庸手!
他當下收馬立定,回目視去,隻見銀羽陣中又出現了數人,他心頭一震,想不到穆箋卓竟然來的如此之快,穆箋卓既然來此,自己所謂的空城計不過班門弄斧,當下把手一招,喝道:“韓讓,退!”當即帶著出城士兵退回城中。
寂寞本想追擊,但穆箋卓卻笑道:“寂寞,不要追了,先回來吧!”寂寞哼了一聲,退到穆箋卓身後。穆箋卓緩緩策馬而出,傲然望著城頭,腦中忽然想起當年偷襲定襄城的經過,沉默了良久,忽然笑了笑,將手一揮,氣沉丹田,揚聲道:“薛將軍,我知道你忠心大唐,不過如今定襄城我誌在必得,何必還要做此無用之功,信不信我隻用兩個時辰便破此城?”
薛仁貴自然知道穆箋卓有此本事,但也不願意弱勢於人,提聲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穆箋卓心頭一聲冷笑,傲然道:“信則信,我們自有機會談談,不信麼,自然要讓將軍相信了!”薛仁貴心頭一沉,沉吟了良久,問道:“怎麼談?”
穆箋卓微笑道:“當然是好好談,我知道將軍絕對不會投降,但我今天也不想殺人,所以隻要將軍退出此城,在此三個時辰內我絕對不會出兵追擊,隻要三個時辰一到,我們再出擊,如何?”薛仁貴沉默了半晌時間,方才問道:“此話當真?”
穆箋卓冷笑一聲,揚聲道:“我穆箋卓何人,向來言而有信!”薛仁貴慢慢一頷首,說道:“好!”穆箋卓眼中精芒一閃,忽地提聲長笑道:“好,穆某今日兵不血刃而奪定襄,明日必將兵不血刃而奪長安,哈哈!”笑聲如雷,響徹半空,末字才出,前字還未淡去。
薛仁貴不料一個小心又中了穆箋卓打擊之計,一時心頭大怒,但他知道此時關係重要,一定要盡快回長安通報,當下也不多言,把手一揮,帶著三千輕騎打開北門,向馬邑趕去。
穆箋卓等了半晌,暗運“潛龍訣”,確定唐軍都已經退出後,便運起輕功,遁入城內,打開城門,銀羽大軍就此進入定襄城。
長安。
“什麼?!將軍要我們馬上離開將軍府?!”火無炎死死盯著眼前這名黑衣男子,幾乎想要把他咬死,雷無量濃眉一皺,把火無炎按在椅子上,沉聲道:“將軍除了這些還要你傳什麼話麼?”
那名黑衣男子在火無炎的殺氣下猶自冷靜自若,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上,慢慢道:“青龍堂主還讓我傳這封信,對了,他還說此行五十兩,請給我。”水無柔眼底冷芒一閃,看了眼周觀,淡淡道:“周觀,帶他去取銀子。”
周觀一拱手,帶著那名黑衣男子前去帳房取錢。火無炎驀地跳了起來,怒道:“將軍這是什麼意思,就算打敗了突厥,也不用把我們掃地出門吧?!”雷無量掃了他一眼,冷冷道:“事情還沒弄清楚,你亂叫什麼,不是有封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