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黃袍少女突然跳到穆箋卓身上,更是說出了一句驚世駭俗的話來,頓時把四周的幾人,驚魂未定的林憶雪、左娥皓,剛剛回過神來的趙冰涼,滿臉崇拜的三名青龍堂弟子,散布在人群中的各方勢力的探子,全部都給驚呆了。
先前那幫趙冰涼恢複神誌的灰袍男子見狀眉頭一皺,穆箋卓則是笑了笑,搖頭道:“小丫頭,先從我背上下來吧,這像什麼樣子。”那黃袍少女笑著搖了搖頭,更是把頭壓在穆箋卓肩膀上,笑嘻嘻地說道:“不要,我就要你背我。”
穆箋卓無奈地笑了笑,隻是四周熟悉他的人,都會感覺到,那笑容中,沒有透露出絲毫的情感波動,仿佛隻是一名超脫世俗的神尊,在俯視著向他撒嬌的凡人一樣。
那黃袍少女也感覺到了穆箋卓的笑聲有一些不同,便從他背上跳了下來,跑到他麵前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說道:“穆哥哥,你變了誒?”
穆箋卓微微一怔,還未開口說話,就聽見她繼續說道:“從前的你,雖然性情淡漠,但是對於我們這些身邊的人,卻都有著很濃厚的感情,不過現在,我卻感覺到你的心,仿佛被一股寒冰給封住了一樣,絲毫沒有情感泄露出來,穆哥哥,你怎麼了?”
穆箋卓沉默了一下,忽然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發,微笑道:“小丫頭,你不好好地在客棧裏待著,來這裏挑釁我兄弟幹什麼?”那黃袍少女撇了撇嘴,不屑道:“切,他既然是你兄弟,而且江湖上名號那麼響亮,人家便想看看他實力怎麼樣嘛?不過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嘛,人家不過是用一曲‘燃魂歌’,便讓他產生心魔了……”
趙冰涼老臉一紅,雖說他此刻乃是在皇級初期,正是心態脆弱的時候,但是那黃袍少女修為並不高,自己會中招,完全是自己出於輕敵與大意,不覺搖頭一笑,開口道:“青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位姑娘是……”
穆箋卓聞言看了過來,笑了笑,淡淡道:“她是大漠穆氏一族的人,沒什麼,”說著,他走到林憶雪麵前,微笑道,“憶雪,沒嚇到你吧?”林憶雪搖了搖頭,笑道:“沒有,青龍哥哥,你是來找我們的麼?”
穆箋卓笑著點了點頭,拉住她的手,看向趙冰涼,笑道:“走吧,你們夫婦難得來一次長安城,由我做東,去紫墨閣坐一坐吧,”說著,他看向那三名青龍堂弟子,笑道,“你們和我們一起去吧。”
趙冰涼見他不願意提剛才的事情,知道事有隱情,也不追問,笑道:“故所願也,不敢請爾。”
正當穆箋卓、趙冰涼、林憶雪、左娥皓以及那三名青龍堂弟子要離開時,那黃袍少女突然跑了過來,攔在穆箋卓麵前,眼眶已經有了一些紅潤,大聲說道:“穆哥哥,你……你不理我了麼?人家來看你一次,你卻隻和我說這一句話嗎?”
穆箋卓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微笑道:“冰兒,你是穆氏的人,我已經與穆氏一族沒有關係了,所以我們……最好還是不要有什麼談話的好,對吧,鼎雷叔叔。”那灰袍男子聞言眉毛抖了抖,臉上露出歎息的神色,上前道:“青龍,一別數載,冰兒也極想你,我想……我們還是談談好麼?”
穆箋卓默默掃了他一眼,不知為何,在場眾人,均感覺那一眼中沒有絲毫的情感流露,仿佛隻是一個冰冷的動作一樣。
心如止水,不動本心,穆箋卓新頓悟的心境,乃是一個太上忘情的基礎階段。穆箋卓此刻所有的感情,都在這心境下慢慢淡漠,直到最後所有的感情都被他遺棄。
穆箋卓笑了笑,輕聲道:“鼎雷叔叔,我與穆氏已經沒有了關係,我想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說罷,他便要拉著林憶雪離開,那灰袍男子歎息了聲,緩緩道:“即便……我有辦法讓你父親回歸家族麼?”
穆箋卓的腳步戛然而止,正當灰袍男子麵露喜色時,不想穆箋卓回過頭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告訴鼎雷叔叔一個事情,我最近新頓悟到一種心境,相信鼎雷叔叔你也聽說過,那就是……心如止水,不動本心。”
當穆箋卓說完這句話後,便轉過頭拉著林憶雪與趙冰涼他們離開了。而那灰袍男子立在原地,眼中露出無比濃烈的震驚。
“心……心如止水,不動本心?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