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箋卓沉默了半晌,瞧見承展依舊閉目不言,便轉頭看向那“刑神”,冷冷道:“刑神,你不怕我此刻滅了你轉世之身麼?”“刑神”嘿嘿冷笑,道:“你若是敢如此,我立刻燃燒靈魂,使自己強行蘇醒,哼哼,拚著自己重傷,再無踏足高手之列的機會,我也要殺掉你們!”
穆箋卓心頭一驚,轉頭望向“法神”,法神搖頭苦笑,道:“不行,他雖說隻是一縷殘識,但是其實力一旦爆發,以我此刻遙遙傳來的神識,還無法抵擋……”穆箋卓心頭長歎,知道一個新的大患即將形成,念到此處,他握著劍柄的手微微一緊,但隨即放鬆。
“刑神”驀地身軀一震,厲聲道:“不行了,不行了,神力已經快要消散了,哈哈,可憐魔帝一生梟雄,最後慘死人間界,我刑神隱藏於此子體內,永生不滅,哈哈哈哈……”笑聲未罷,他已重新沉睡了起來。
“法神”見二人皆連離去,便對穆箋卓笑道:“再見了,穆箋卓。”穆箋卓拱手告別,就見林默周身神力也漸漸消散,顯然法神也已離開。
過了片刻,就見這三人先後醒來,一臉茫然地瞧了瞧四周。
諫海率先蘇醒,瞧見這一幕,下意識做了一個防禦動作。然而穆箋卓感懷魔帝之死,此刻並無爭鬥之心,看向林默和承展,就瞧見他們兩個人皆是滿臉茫然,顯然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穆箋卓拍了拍承展的肩頭,微笑道:“老展,你不是要和此人打麼?”承展瞪了他一眼,將肩一縮,拍開他的手,冷冷道:“別叫我老展,我們不過是暫時的合作罷了,”言罷他收袖立定,瞪向諫海,喝道,“兀的小子,你不是要和我一戰嗎?”
諫海聞言冷哼了聲,長袖輕拂,淡然道:“既然你急著去死,那麼在下成全你!”說著,他左肩青銅獸頭內的“麒麟炎”再次湧出,自他身周緩緩旋轉環繞,他掌心托著“麒麟炎”,那“麒麟炎”於空中緩緩化作一條巨大炎龍,撲向承展。
承展雙手齊抖,身影竟在瞬間幻出萬千殘影,似鬼魅般直撲而上,雙手如似鐵石,漫天魔影呼嘯搖擺,一念生,則萬念皆生,魘炎隨念而動,於高空中化作恐怖魔爪,淩空抓向那條炎龍腰腹。
諫海微微冷哼,右手疾結手印,那麒麟炎所化炎龍靈活無比地躲過魔爪,巨大的龍軀奔騰舞動,噴出洶湧澎湃的火焰,將那魔爪直接化成灰燼。承展微微一怔,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夠將自己魘炎化成灰燼的人,以前即便是穆箋卓,也隻是靠巨力將之粉碎罷了。
他這邊心念轉動,那邊卻一心二用,半空魘炎重新卷起,就見他心念疾動,那些魘炎於高空中紛紛化作無數柄刀槍劍戟,懸浮於他身子四周,向著那炎龍斬去,此刻他全心對敵,失落之塔懸浮頭頂,鎮壓巨力湧出,直撲而上。
穆箋卓眼見二人交戰,對林默交代了一聲,便撲向下方的炎池。他飛到炎池中,瞧見赤焰靈獸渾身火焰微弱了些,所幸神態還算平常,沒有因為實力被封而顯得委頓,他手握心劍,微笑道:“我斬斷此索,救你出來,你便認我為主,如何?”
赤焰靈獸點了點頭,眼中露湖焦慮神色,穆箋卓輕吐了口氣,驀地長嘯了聲,黑氣升騰而起,一劍斬出,就聞一聲震耳欲聾的劍吟,那一劍竟然直接將那鐵索斬斷。
鐵索一斷,赤焰靈獸渾身火焰頓時噴湧出來,仰天長嘯了聲,獸軀站立起來,望向穆箋卓,倏地前肢跪倒,以人語言道:“炎獸一族王子,巴克力奧斯,願認閣下為主,終生伺候麾下,永不離棄!”
穆箋卓微微一笑,一邊將心劍收回,一邊向那“玄炎刑索”走去,道:“好,我日後會有大戰,到時候就看你了。”巴克力奧斯瞧他走向那“玄炎刑索”,急忙說道:“主上,神界死神便在附近,先前便是他囚我於此地的,還是速速離開吧。”
穆箋卓聞言一驚,轉頭看來,待見到巴克力奧斯滿臉沉重,穆箋卓方才點了點頭,便不再理會那“玄炎刑索”,身軀衝天而起,疾聲喝道:“沉言,老展,快點退!”那巴克力奧斯長嘯了聲,也隨之衝天飛起,緊隨其後。
林默與承展都是一愣,不明白穆箋卓為何突然這麼說,不過穆箋卓素來不說虛妄之言,此刻見他神色緊張,便也紛紛提氣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