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淡淡一哼,玄冥鬼氣呼嘯翻卷,就見他們頭頂的空間,轟然間已凹陷了下去,化成了無數碎片虛無。誅鏡虛仰天長嘯了聲,凶炎帶動他身體飛起,與死神遙遙對視了眼,同時躍入了那空間碎裂中。
穆箋卓、承展、林默、諫海瞧見那兩名強者跨界而去,那股威勢也迅速散去,這才劇烈喘息著癱倒在地。諫海喘息了半晌,冷冷盯了眼穆箋卓、林默、承展三人,才緩緩開口道:“穆箋卓,你聽著,你不來苗疆便罷,既然你來了苗疆,那麼你就小心了……”
穆箋卓聞言劍眉一挑,冷然道:“如此說來,我是不是該現在就殺掉你這名心腹大患呢?”諫海嘿嘿冷笑了聲,站起身來,森然道:“你有青龍劍,我有麒麟炎,我倒要瞧瞧,這兩件神兵究竟哪件瑰寶更厲害!”
承展長眉一挑,淡淡道:“麒麟炎?當年麒麟一脈號稱燒盡萬物的麒麟炎?哼哼,有意思……我倒先想來瞧瞧,你的麒麟炎,燒不燒的掉我的失落之塔!”諫海轉頭望來,皺眉道:“閣下……莫非是九陽門的承展?我記得閣下與穆箋卓乃是仇敵,為何要幫他呢?不如你我聯手,定將此賊殺於此地!”
承展聞言嘿嘿冷笑,道:“我與他的仇怨,承某從不想借助他人之手,況且此次承某已與他聯手,定要滅你吳門!”“吳門?”諫海微微一驚,下意識抬手按向肩頭青銅獸頭,不過遲疑了下,還是緩緩道,“今日你我四人皆已負傷,不如各自退去,以後再次交鋒,如何?”
穆箋卓沉吟了下,思索他們三人聯手縱然能勝諫海,但他那麒麟炎號稱燒盡萬物,當年他們祖上交戰時,穆家先祖便是因為此炎而身受重傷,不到兩年便已去世,如今他們若是交站,隻怕他們三人也會受損不輕。
念到此處,他點了點頭,淡然道:“好。”諫海見狀冷笑了聲,盤腿坐倒,淡漠道:“不送三位了。”穆箋卓身懷混沌之氣,恢複傷勢當世無人能敵,短短片刻,所受損傷已恢複大半,當下點了點頭,巴克力奧斯低嘯了聲,上前低下身軀,示意穆箋卓站上自己背脊。
穆箋卓遲疑了下,還是站到他背上,而林默、承展本也想站上去,卻被他冷目一瞪,便收住腳步,各運神通,三人一獸向著遠處飛速離去。
諫海瞧著他們遠去,待得他們離開了自己的靈識範圍,臉色驀地變的一片蒼白,哇地噴出了口鮮血,身軀弓下,劇烈喘息了起來。
他方才雖然未曾與誅鏡虛、死神這兩大神尊交戰,但是先前與林默、承展交鋒時已受損極大,後來被誅鏡虛那狂暴的殺意籠罩,險些直接斃命,若非他身懷當日拜師時死神所給的玄冥鬼鏡,護住七魂六魄,隻怕他早已魂飛魄散了。
他喘息了半晌,倏地感覺到背脊一涼,急急向後望去,就見他身後不知何時,竟然站著一名男子。這一驚可比天高,他好歹也是皇級中期的高手,雖然身受重傷,但是被人逼近於五丈內還未發現,這份他不覺震驚不已。
好在他城府極深,片刻間便已思索明白,對方若是欲要對自己不利,方才早可出手,當下便立刻壓下想要攻擊的念頭,盯住那人麵容,沉聲道:“不知閣下是什麼人,來我獸穀有何貴幹?”
那男子麵容倒是頗為普通,隻是神色卻是極為淡漠,仿佛對天地萬物都毫無情感留戀一樣。他聞言淡淡道:“閣下便是吳門八部部主之一的諫海?自我介紹一下,在下諸偉青,乃是死神為你留下的軍師,全麵負責你的對外策略。”
諫海微微一怔,皺眉道:“你是我師父為我留下的軍師?可是……為什麼他在時你不來,偏偏他一走你就來,你到底是誰?”說著,他已緩緩站起,青銅獸頭中已升起了幾許輕煙,麒麟炎已是噴薄欲發了。
那諸偉青皺了皺眉頭,淡然道:“死神當年找到了我,讓我幫忙輔助你,不過作為交換,他自然也給了我一些東西,這點你無需知道……死神他說了,你若想戰敗穆箋卓、承展,同時將吳門顛覆,成為苗疆中的第一勢力,便需要聽從我的安排。”
諫海聽到這裏,反而沉吟了起來,他並非是愚笨之輩,這諸偉青來曆不明,但是言語間那淡漠氣息卻是顯露無疑,這種人若非是城府極深,便是當真對自己自信無比,他思忖半晌,最終相信了後者,將手自肩頭垂落,淡然道:“既然如此,便請閣下前往穀中一談吧。”
那諸偉青也不推讓,微微頷首,淡然道:“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