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雪啊!”
一聲輕歎,一名藍衫青年立在窗台邊,抱胸望著窗外。
此人正是穆箋卓,昨天晚上,他與趙冰涼、尹智軍、白陌、羅應河四人痛飲了一個晚上,結果除了他以外,其他人全部都醉癱在了桌子上,他身懷混沌之氣,輕輕流轉,便將醉意盡數消去,他讓仆從將四人抬入各自房間床上,便獨自坐在窗台邊看著天空。
不知不覺,天空中已經落下了鵝毛大雪,約過了半個時辰,窗外已經是一片銀裝素裹,白雪紛紛,穆箋卓瞧了一陣,屋外房頂、瓦片、棱角均是被雪白覆蓋,煞是好看。
他默默瞧了一陣兒,便聽見門外啪嗒啪嗒的腳步聲,米小榭笑嘻嘻地跑進來,身後鍾垚禎滿臉苦笑地緩步跟入,米小榭瞧見穆箋卓在,連忙竄到他身後,笑道:“穆大哥,救命啊!救命啊!”
穆箋卓轉過頭來,奇道:“你們這是……”米小榭眼珠子一轉,笑道:“師兄聽師父那個大壞蛋的話,要抓我回去,我偏不回去,嘿嘿,穆大哥,幫忙啦!”穆箋卓微微皺眉,鍾垚禎此人他並不喜歡,感覺對方性情太過陰沉,思索了一下,開口道:“既然是水前輩相請,你先回去吧!”
米小榭頓時抓住他衣襟,嬌笑道:“別啦!穆大哥,幫個忙啦!我擋擋師兄,我跑掉就好了!”穆箋卓一聲苦笑,隻是當鍾垚禎看見米小榭抓住穆箋卓衣襟時,臉色明顯一變,一股無比森寒的冷意已經從他眼中爆發出來,一個疾步搶上,喝道:“走!”
一聲大喝,他掌心已經竄起了一團青色的火焰,這一抓雖然看似是衝著米小榭,但是卻分明是直取穆箋卓肩頭。穆箋卓正在和米小榭打笑,突然見他一掌抓來,掌心毒焰搖擺,頓時臉色一變,混沌之氣化入右掌,一掌迎上。
兩掌一交,鍾垚禎掌心毒勁仿佛打入虛無一樣,盡數被混沌之氣化去,而穆箋卓卻是劍眉一挑,身子一沉,哢嚓一聲脆響,身下椅子盡數碎裂,整個人虛坐半空,目露怒意,“聖鏡元力”運起一成,試探著一掌轟去。
這“聖鏡元力”他得到不久,從未試過對敵,如今眼見鍾垚禎出手狠辣,不覺心生怒意,也是一掌轟出,不過他記得對方身份,也隻是用了一成“聖鏡元力”,畢竟此氣可是洪荒時期一等一的能量,以免傷到對方。
當鍾垚禎的毒勁與那聖鏡元力撞到一起時,雙方身軀均是一震,鍾垚禎所修毒功分明也是一種極霸道的毒功,竟然堪與聖鏡元力一拚高下,隻聞喀嚓一聲,二人腳下地麵全部粉碎,鍾垚禎目露詫異,毒勁自掌心化成青炎,向著穆箋卓手腕卷去,冷冷道:“此乃我師門之事,穆堂主管的太多了吧?”
穆箋卓手腕一抖,混沌之氣護住渾身皮膚表麵,冷然道:“小榭乃我好友,鍾兄出手狠辣,小心誤傷了她。”鍾垚禎微微冷笑,道:“鍾某所修毒功,永遠不會傷害到她分毫,請放心!”
此時,這兩名青年眼中都露出殺機,一旁米小榭初時還道他們是切磋而已,但是看到後來感覺不對,堂中的殺氣已經十分強烈了,這才反應過來有問題,急急向要上前分開他們,兩人生怕掌勁誤傷於她,急急分開,任由她跑到兩人之間。
米小榭小嘴一嘟,跑到鍾垚禎身邊,拉住他手腕,撒嬌道:“好啦,師兄,我跟你回去就是了……”鍾垚禎默默看了她一眼,眼中露出一絲溫柔,點了點頭,也不看穆箋卓一眼,拉著她走了出去。
穆箋卓望著兩人背影,微微搖頭,正想叫人收拾此地,倏地感覺不對,一個疾步退開轉身看去。當看清來人時,他才鬆了口氣,拱手道:“水前輩。”
水刃鋒負手而立,微笑道:“穆兄弟,難為你了。”穆箋卓明白他是指鍾垚禎之事,拱手道:“無妨,他不過關心則亂罷了。”水刃鋒搖了搖頭,歎息道:“鍾兒從小便是孤兒,兼之他修煉的毒功一旦大成,身周十丈內無人能夠生還,所以沒有任何人敢與他親近,隻有小榭身懷醫功,才不怕他的毒,所以他從小,就有著一種極深的自卑與對米小榭的依戀喜愛。”
穆箋卓劍眉一挑,正想要說什麼,就見水刃鋒轉頭看過來,歎道:“穆兄弟你身懷混沌之氣,本身以他的性情,是很容易將你作為生死之交的,可惜啊!他對小榭近乎可怕的保護欲和占有欲,使他對你……唉!”
穆箋卓這才明白鍾垚禎為什麼數度對自己出手,原來皆是因為米小榭的緣故,皺眉道:“水前輩,你醫術通天,為什麼不幫他治一治呢?”水刃鋒手撚長須,無奈道:“身病可治,心病難醫啊!鍾兒此事由來已久,也怪老夫太自負了,我初時沒放在心上,後來發覺不對時,已經無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