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的本心,推到極至……”穆箋卓沉吟片刻,忽然一驚,轉頭看向青琉璃,問道,“青大哥,這半年的時間,你不斷將自己埋入酒窖,莫非就是……”
“不錯,”青琉璃聽他詢問,點了點頭,笑道,“我隱約猜到一點,所以一切順著自己的本心而行,讓自己每日每夜待在酒窖中痛飲,果然啊!我的心境已經即將跨入大乘了,那當真隻是極細微的一層膜啊!”
羽宏笑哈哈一笑,道:“若想進入大乘,那可絲毫強求不得,一切均是順從本心而行,若是強求,恐怕隻能夠如傳說中的以力證道那般,以純粹的力量衝入大乘,隻是這般……嘖嘖,恐怕曆史上沒有幾個……”
“不是沒有幾個,而是恐怕根本就沒有……”穆箋卓微微一笑,搖頭道,“據穆某所知,以力證道的,除了那傳說中的盤古外,穆某隻能夠算半悟道半證道,而真正以力證道的……隻有承展一個人而已。”
“‘雄破千軍’承展?”羽宏笑微微一愣,遲疑道,“本王聽聞,那人與穆兄弟是……”
“夙敵,知已。”穆箋卓含笑回答。
羽宏笑聞言微微一皺眉,隨即點了點頭,歎道:“既為夙敵,又為知己,唉……”
“承展,你如今如何了呢?”念到承展,穆箋卓轉頭看向窗外,眼神深邃。
浙江杭州水利發達,繁榮鼎盛。
穆箋卓躍馬江邊,豪情四溢,禁不住縱聲長嘯,嘯聲如若九霄雲龍,直透天空。青琉璃策馬其旁,揮鞭一振,長笑道:“這就是錢塘江了。”錢塘本名“錢唐”。唐武德元年,唐高祖李淵建立唐王朝。為避國諱,四年後將錢唐改為錢塘。
穆箋卓他們一行人,於半月前從青龍堂出發,於武林大會前一天到達了錢塘江。趙冰涼、尹智軍、葉星華與他們不同路,所以眾人當初便約定好到錢塘江集中。
羽宏笑走到江邊,叉腰雄立,長笑道:“本王久居醉仙島,見慣了狂風駭浪,這江南風情,卻是有一些絲竹管弦之雅,哈哈,可惜本王一個俗人,看不懂這些……”水清波步到他身旁,握住他手臂,笑道:“羽王,此番情景,醉仙島可是少見,你我不如多留幾日?”
羽宏笑對她深情一片,那番霸氣對她可絲毫不敢發出,當即頷首笑道:“夫人既然這麼說了,本王從命便是,哈哈!”水清波聽他言語調侃,臉龐微紅,輕輕拍了他一下,眼中卻露出了歡喜的神色。
他們一行人中,雷無量、火無炎、風無疾鎮守青龍堂,水無柔、土無石跟隨穆箋卓一同前來。他們之中,還有青琉璃、巴克力奧斯、林憶雪、羽宏笑、水清波、龍尊者、柳雲幾人,皆是一方高手。
他們幾人談笑半晌,穆箋卓方才所吐出的嘯聲才漸漸消散。忽聽遠處一人笑道:“青龍!”穆箋卓轉頭望去,隻見趙冰涼身穿藍色長袍,頭戴羽鱗冠,刀削眉,白龍睛,背後極光刀合入鞘中,左娥皓倚立他身旁,含笑看來,身後黃崖身負鐵刀,對著穆箋卓連連揮手,神情興奮。
穆箋卓與眾人走上前去,穆箋卓與趙冰涼一個熊抱,哈哈笑道:“冰涼!”趙冰涼瞧了瞧他,笑道:“還好,你這個變態沒突破入大乘,否則老子會自卑死的,哈哈!”穆箋卓頓覺莞爾,與左娥皓打了個招呼,便走向黃崖。
黃崖待他走近,驀地身軀一挺,拱手道:“黃崖見過將軍。”穆箋卓微微一笑,扶起他,道:“穆某已經不是將軍了。”黃崖搖頭道:“不,將軍,哪怕您已經不再任職了,在黃崖與歹老的心中,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將軍。”
歹火刀已經於一年逝世,此刻黃崖提到歹火刀,穆箋卓也是心中感慨,歎息了聲,拍了拍黃崖肩頭,問道:“你這幾年跟冰涼學刀怎麼樣了?你早就有一些武功底子,雖說年紀大了,以後難有較大成就,但是有我和冰涼的名號在,江湖上也少有人敢惹你了。”
黃崖笑了笑,說道:“多虧將軍當年傳我們的心法與那三招,加上我久曆沙場,身上自然有一些殺氣與血氣,莊內那些弟子都挺怕我的,嗬嗬,也沒人敢欺辱我,如今末將修為大約是合體四重天。”
合體四重天的武者如今在江湖上也算不得強者,好在穆箋卓與黃崖都知道他的底子,也沒有說什麼。穆箋卓鼓勵了他幾句,轉頭見身後眾人大多寒暄完了,便道:“好了,冰涼,此處你可是地頭蛇,落腳的地方準備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