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箋卓猛然色變,轉頭看向趙冰涼,趙冰涼不由也跳了起來,緊盯那麒麟宗,手按刀柄,一股殺意已經散發了出來。穆箋卓眼睛一掃,隻見那麒麟宗的船頭皆是苗人,不覺劍眉一挑,上前幾步,揚聲喝道:“麒麟宗宗主不知是哪一位,可否現身一見?”
他真氣雄渾,一聲長喝,龍吟驚天,竟將整個江邊的人聲全部蓋下。一時間,江邊寂靜無比,紛紛看向穆箋卓,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過了片刻,待那龍吟之音散去不少,隻見麒麟宗巨舟的布幕掀開,一名赤發青年緩步走出,看向穆箋卓,含笑道:“穆堂主,多日不見,可否安好啊!”
“諫海!”穆箋卓劍眉一挑,怒極反笑,就勢便要躍起,一旁的天機子遙遙瞧見,急忙喝道:“穆堂主,冷靜,此刻大會還未開始,不可妄動!”趙冰涼也一把扯住穆箋卓,低聲道:“武林大會有規則,未開始之際,不可隨意動手。”
穆箋卓強忍心中殺機,遙指諫海,冷然道:“大會開始,便是你斃命之時!”諫海赤發一甩,長笑道:“好,好,好,諫某等著你來取我人頭,哈哈!”
一直沉默於艙內的承展忽然緩聲道:“好,承某也定要與你會上一會!”他一直隱於艙內,巫門崛起不過半年時間,但以承展雷霆手段,早已跨入中等門派,雖說有暴發戶之嫌,但是江湖以武為大,承展皇級後期的修為,何人敢說個不服。
他的聲音清冷無比,雖說不及先前穆箋卓狂暴氣勢,但是也有著一股森冷的意味。諫海笑聲一滯,隨即緩緩笑道:“好,”他環視一圈江邊,朗聲道,“今日諫某在此宣布,我麒麟一脈將重新踏足江湖,擋我者,遇神殺神,遇魔殺魔!”
他此刻渾身真氣充盈,一股皇級強者的氣勢已經爆發了出來,在場眾人原本並不清楚此人身份以及麒麟宗來曆,此刻頓時一片嘩然,當年的麒麟一脈,此刻竟然再度現身江湖。
天機子白眉緊皺,長袖一拂,人已掠入江心擂台之上,對著四周虛一拱手,朗聲道:“在下天機子,相信諸位,也知道老夫名號,廢話不多說,武林大會即將開始,諸位可以逐一捉對廝殺,但不可以二敵一,每場最多允許同時有五對人交戰,好,現在開始!”
他修為了得,雖說年歲老邁,但是聲音仍然洪亮無比,說完後,他長袖一拂,再次掠回一旁天機堂的巨舟之上。
趙冰涼遙望天機子矯健身影,歎道:“天機堂關係之大,簡直令我駭然,青龍,日後寒影閣如果重建,需得和他們打好關係啊!”穆箋卓冷然一笑,道:“你以為可能嗎?”趙冰涼一怔,驀地明白過來,歎息了聲。
場麵上自天機子下去後便寂靜了起來,槍打出頭鳥,這第一個上場者,除非當真是修為通天,否則肯定支撐不到最後。正當眾人遲疑不決的時候,突然遙遙傳來一聲長笑,一道偉岸身影疾掠而來,驀地一個倒旋躍定擂台上,一柄巨劍直插入地,朗聲笑道:“既然無人敢上,我滅忍便來開開這個頭,哈哈,誰來戰我?”
滅忍名號可能並沒有青琉璃等人響亮,但絕對是一名蓋世強者,從他當年能夠輕鬆擊敗穆箋卓來看,此人如今至少也是皇級修為,兼之他手持魔神劍,蠻力驚人,若是一對一廝殺,恐怕江湖上還真沒幾個人能夠勝過他。
正當他以蓋世雄威震懾全場之際,忽然一聲充滿怒意的長嘯自場外傳來,一名白色身影疾步飛入場中,眾人瞧的分明,此人赫然就是蜀山派掌教白陌。
白陌也不多言,來到場中,反手疾拔“太虛劍”,周身劍魂之力飛速流轉,冷冷凝視著滅忍,道:“殺父之仇,滅忍,你受死吧!”滅忍聞言微微冷笑,背倚魔神劍,懶懶道:“滅忍一生殺人太多,也不知你父親是哪一位?”
白陌怒極反笑,冷然道:“先父寒翼堡堡主,名諱吟擲。”滅忍聞言長眉一軒,笑道:“是他啊!嗬嗬,當年數劍將其斬殺,真不過癮,不過他也是惟一能夠接我五劍的人,不賴不賴,你是他兒子?哈哈,希望能夠青出於藍啊!”
白陌被他氣的心機浮動,驀地長吸一口氣,真氣流轉,整個人竟在瞬間冷靜了下來,手仗太虛劍,長身玉立,冷眸看去。
滅忍瞧他突然氣勢大變,竟在瞬間便恢複了冷靜,頓時冷笑了一聲,手提魔神劍,緩步向他走去。白陌冷冷盯著他,手掌驀地一翻,太虛劍旋轉升空,他則縱身躍起,大喝道:“蜀山道術,道玄雷!”
話音方落,隻聽一聲劇響,一道巨大的雷電自半空墜落,滅忍抬頭望見雷光縱橫,頓時冷笑起來,魔神劍勢若千鈞,疾舞而上,轟的一聲,劍尖與那雷電交到,一陣轟鳴,滅忍步履踉蹌,後退數步。
白陌待他立定,又是雙手疾舞,冷冷道:“蜀山禦劍術,影浪!”他頭頂太虛劍驀地光華大盛,劍芒驚起,眨眼間已疾劈而去。滅忍厲聲怒喝,魔神劍疾舞如天風,與那白色劍芒連番對擊,待到第四劍之後,滅忍已是虎口發痛,驀地嗆的一聲,巨劍脫手墜地,白色劍芒也隨著亮起,眼見便要刺入滅忍咽喉,白陌倏地歎了口氣,收回太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