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智軍看的心頭暗樂,他知道趙冰涼性情豪爽,但是遇到了這等出名之事,卻是一籌莫展,若非顧及自己乃是東海堡堡主以及身後三十六名部下在,隻怕當真要笑的五體朝天、渾身抽筋了。
趙冰涼耳力何其強,隱約聽見尹智軍笑聲,心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轉身對著東海堡的巨舟方麵一拱手,道:“尹堡主,久聞貴堡‘渦庭真氣’厲害,今日想要領教三分,不知可否上場比試一番!”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皆是看向尹智軍,不少人更是暗暗發笑,趙冰涼與尹智軍交好之事,江湖上何人不知,此刻趙冰涼此言,分明是擠兌尹智軍下場應戰。而尹智軍則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心知自己若不出場,東海堡威名必定墜地,而且身後幾島島主都是大聲呼喝,惟恐天下不亂,要尹智軍上場應戰。
尹智軍回眸一瞪,他初掌東海堡堡主之位,當時領令牌返回東海堡,召集三十六名島主來聚會時,竟然有不少人根本瞧不起他,當年淩樊斯建立東海堡,手中殺戮便不少,如今尹智軍登位,他們便想趁機為難,不想尹智軍雖說性情頗有孩子氣,但是絕非柔弱之輩,當即殺性大起,連殺五人,方才震住了其餘人。
他沉吟了片刻,雙手負背,腳踏湖麵,輕鬆踏步而上,“渦庭真氣”若是修煉到極至,當真有禦用大海之威的能力,此刻他皇級修為,緩步踏湖而走,竟然仿佛是如履平地一般,根本沒有絲毫不自然。
他步上擂台,對著趙冰涼遙遙拱手,陰森森地說道:“冰涼,夠狠,嘿嘿……”趙冰涼瞧他笑的令人發寒,頓時笑道:“彼此彼此……”尹智軍聞言默默吸了口氣,平定心神,冷冷道:“交友十餘載,今日好好比鬥一番吧!”
趙冰涼冷冷注視著他雙眼,忽然感覺一股豪情自胸前湧起,大喝一聲,朗聲道:“智軍,來吧!”說罷,他身影一晃,極光刀呼嘯拔出,白芒驚天,一式“天崩地裂”,刀影疊出,席卷一切,筆直轟向尹智軍的胸口。
尹智軍不料他一出招就是這般氣勢宏大,急忙雙手疾舞,頭頂幻出淡淡虛影,隨即便是一座巨大的石碑虛影於他頭頂浮現,筆直移到了自己的胸前,轟的一聲,已經將那白色的極光刀刀芒擋住。
趙冰涼瞧他擋住一刀,急忙抽刀疾走,一招“抽刀斷水”,勢若千鈞,迎麵斬上石碑虛影。尹智軍雙臂疾舞如風,石碑虛影漸漸化為實質,轟的一聲,那極光刀的刀罡與石碑連番對撞,震的整個擂台不斷震動。
尹智軍一邊控製著那座石碑,一邊取出寒鐵龍槍,槍尖疾抖,刹那之間,整個槍鋒已經被銳利的冰淩覆蓋,刺向趙冰涼的下肋。趙冰涼連出兩刀未中,眼見槍尖疾刺過來,當即刀鋒一斜,順著槍身斬他十指。
尹智軍眼神微凜,槍身輕抖一翻,竟在一瞬間就纏住了趙冰涼的極光刀的刀鋒,直取向他的胸膛。趙冰涼沉聲大喝,刀芒一甩,兩個人的兵刃竟然同時拋飛出去。趙冰涼不顧空中極光刀,步子一晃,雙掌齊吐,寒氣逼人。
尹智軍瞧見掌勢來的甚急,也不躲閃,雙掌盤旋於胸前,氣勁凝為半圓,寒氣外吐,銳勁內斂,二人四掌齊交,寒氣滔天,向外逼出了數丈遠。趙冰涼與尹智軍此刻所使掌法皆是寒勁滔天,不過片刻間,整個擂台的地麵都被厚厚的冰層覆蓋,同時那冰層也開始沿著湖麵向外延伸開去。
穆箋卓心覺不妙,如此下去,隻怕兩人真氣流轉不息,漸漸形成周天的話,就麻煩了。他當即立起身來,沉喝道:“冰涼,智軍,住手,危險啊!”水刃鋒瞧的長眉一皺,身形疾走,眨眼之間衝到了擂台上,雙臂於二人身頭迅速點動,趙、尹二人身軀瞬間分開,被他雙手分別扶住。
趙、尹二人方才對掌,兩股真氣於二人體內不斷流轉,竟然果真如穆箋卓擔心那般,漸漸形成了一股小周天,若非水刃鋒修為高絕,以強力將之分開,隻怕這兩人就要這樣不斷對掌,直到功力耗盡了。
穆箋卓瞧見趙冰涼與尹智軍都是麵色蒼白,被水刃鋒扶著回到船頭,二人剛剛回船,便相互虎目怒瞪起來,旁人怎麼勸也不分開,直到最後葉星華捏著兩人耳朵,才把他們製服,盤膝坐倒調息。
穆箋卓環視一圈四周,心頭沉吟不絕,思忖這等大會,為什麼十大邪道沒有參加呢?以龍雲騎的野心,居然會放過這等大會,當真是令人詫異不已。
正當他思索間,忽然遠處響起一聲浩蕩的佛號,一片滾滾魔雲自遠處飄然而來,眾人望去,隻見那浩蕩魔雲中,正肅立著一名青年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