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飛軒宇離開塔頂,那堆亂骨的頭顱的下顎張合了半天,突然喃喃道:“多少年了,也是時候了,該死的冰塊啊,希望這次你的布置不會出錯誤,否則老夫隱忍這麼多年,可是白費功夫啦!”
喃喃說了半天的廢話,那個頭顱陡然一滾,居然就這麼從地麵上滾到了這堆骸骨的最高處,喀嚓一聲,已經連到了頸骨上,伴隨著無數喀嚓喀嚓的聲音,就見到這堆骸骨竟然在飛快地自我連接起來。不過數個呼吸間,那堆骸骨居然已經重新晃悠悠的站立起來。
不過這具骨骼依舊沒有長出絲毫的血肉,就是憑借著骨體站立在那裏。啪嗒啪嗒幾聲,那具骨骼向前緩緩走了幾步,隨著他的不斷向前前進,他走路時顫抖的幅度也會微微減少數分,待得他從塔頂的門旁走到塔頂中央的祭台上時,已經完全沒有了最初的顫抖。
他走到祭台之上,伸手握住祭台中央的一柄長劍,喃喃道:“多少年了,老夥計,恐怕你自己也都數不清了吧?嘿嘿,似乎死神那個家夥就待在外麵,咱們聯手一次,給他一個驚喜,哈哈!”
死神一聲長嘯,浮魂劍陡然浮現出一股璀璨的灰色劍華,他手持此劍,冷冷凝視著下方的山巒,此刻盛怒之下,他已經不再留手,倘若當真這一劍斬下去,恐怕整個蜀山都會在此劍之下化成灰燼。
正當死神即將要斬出一劍的時候,突然一股莫名的危險感在心底浮現出來。來不及細想,死神的身軀陡然一扭,就這麼憑空避讓了開去。
呼嘯一聲,一道洞穿虛空的光線就這麼貫穿了死神之前所在的虛空,那處虛空被光線貫穿,居然飛快地湮滅起來,不過眨眼之間,那處虛空已經徹底湮滅不見,化成了虛無。
死神臉色微變,能夠破碎虛空者,在七界六合之中甚多,但是能夠湮滅虛空者,除了各界的首領,以及他們幾大神尊外,就隻有其他幾界的一些頂尖級別的人物了。
想不到居然有人悄悄來到了此處,甚至還插手了此事,念到此間,死神頓時大怒,一聲長嘯,浮魂劍劍華閃爍,厲聲道:“什麼人,竟然敢阻擋本尊!”
“哈哈,數億年不見,死神,想不到你的性情居然變了那麼多啊,哈哈!”一聲清朗的長笑,隻見蜀山派後山的鎖妖塔陡然震動起來,倏地間,這尊巨塔居然憑空拔地而起,於半空中越升越小,待得其升到與死神等高的位置時,已經變成了一人大小。
喀嚓一聲,一具宛如玉石般的骨骸突然出現在高塔的一旁,嘎嘎笑道:“死神,好久不見了,送你一份禮物吧!”一聲長笑,那具骨骸的額頭上,陡然微微一動,竟然憑空裂出了一條小縫隙,一抹璀璨的光華,從他的額頭上激蕩著射了出來。
死神瞧見那抹光華,頓時臉色大變,驚呼道:“什麼?!是你……”話音未落,那道光華已經照射到了他的身上,頓時死神發出一聲長嘯,周身的玄冥鬼氣居然在飛快地消散著,同時那抹光華已經貫穿了玄冥鬼氣的守護,射穿了他的身軀。
人間界中央的海洋深處,一座華麗宮殿中,一名身穿金袍的赤瞳男子陡然睜開雙眼,驚疑不定地望向西麵,眼神中帶著一絲驚駭,驀地站立起來,喃喃道:“這種感覺……莫非,莫非是他?不可能,他明明已經……該死,這個家夥突然出來,根本就打亂了我的布局,混蛋,不行,此人絕對留不得,必須要立刻將其抹殺掉!”
誅·鏡虛眼眸間凶光一閃,正想縱身躍出宮殿,忽然身旁的虛空微微波蕩起來,法神那修長的身影從中浮現出來。法神瞥了眼誅·鏡虛,淡然道:“不用去了,如今人間界的天覆已經越來越厲害了,以你我的修為,即便隻是撕裂虛空而去,也無法抓到他的。”
誅·鏡虛臉色陰沉如水,咬牙道:“該死的混蛋,他這麼一跳出來,老子的布局頓時被他給弄亂了,漏洞啊,這麼大的漏洞,一開始居然沒有想到……”法神淡然一笑,抬手撫了撫胸膛前的長須,微笑道:“鏡虛,冷靜一點,他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
誅·鏡虛眼眸一動,沉聲道:“你的意思是……”法神微微一笑,淡然道:“他們固然是利用了你的布局,但是我們何妨也利用一下他們。”誅·鏡虛微微一怔,頓時明白了過來,嘿嘿冷笑道:“說的好,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