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琉璃並不知道,東瀛的這種陰陽術,本來就是承襲自東土的鬼道法術。當年次洪荒大戰,鬼道修煉者已經瀕臨滅絕,所以大部分鬼道功法和法術都已經失傳了,所以後來傳入東瀛時,鬼道法術已經是殘缺了的。
後來他們自遁甲宗學得五行遁術,與這殘缺的鬼道法術相融合,才衍變成了如今的陰陽術,而且許多的陰陽法術,必須要依靠施法者的血液,雖然這種方法是走了偏途,但是反而其威力卻大大增加。
所以在東瀛中,陰陽師極少,但是地位卻極高,相反,武士數量頗多,然而除了上辰一刀流等頂尖門派,大部分武士都隻能淪為各路諸侯的普通手下。
閑話少說,且見到井上木原與那名神秘人在河麵上來回激戰,無論井上木原發出多少劍招,那人始終隻是隨手甩出長袖,便輕鬆地將其粉碎,若非井上木原還精通一定的五行遁甲術,恐怕他此刻已經敗在了那名神秘人手中。
他們這裏打的激烈,船上的戰鬥更是激烈無比,龍田倉古一連施展出三招陰陽術,結果單單他一個人,至少就殺死了七八十名襲擊者,而本龍次二郎、蒼木丘更是站在船隻的兩翼,長劍劍鋒上至少有十幾道缺口,本古六郎與宮本連更是施展出陰陽術,召喚出鬼怪擊殺敵人。
待得井上木原與那神秘人硬拚一招,各自退出數丈,漂浮在水麵上時,船隻上籠罩著的鬼霧也隨之消散,隻見那些襲擊者已經盡數死絕,鮮血染滿了船隻與河水。
那神秘人瞧見此狀,臉上閃過一絲青氣,冷冷道:“好,好……你們竟然殺了老子那麼多手下……哼,哼,好,好……”此刻他當真是氣怒交加,連說話都微微氣喘了起來。
井上木原也是心頭懊惱,眼前這人的修為當真是強橫無比,任憑自己的劍魄如何斬出,居然始終無法將其擊敗,最為無奈的是,對方的真氣當真是無堅不摧,自己的劍魄根本連抵擋都無法抵擋一下。
正當場麵陷入僵局的時候,忽然一人笑嘻嘻地說道:“唉……那個……那個井上木原啊,華而不實,虛而不凝,你的真氣運用,實在是不咋地呀!”這個聲音一發出來,所有人都是變了臉色,隻見東瀛人的船隻旗杆上,不知何時已經立了一名青衣男子。
皇極流姬瞧見青琉璃的身影,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喃喃道:“這才對,怎麼可能隻憑著一言兩語,就將這兩個孩子交給我們,果然有高手在暗中跟隨著,想必,也是在試探我們的身份和意圖吧……”
青琉璃長須垂胸,青衣飄飄,雙手抱胸,含笑道:“嘖嘖,實在太爛了,老子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井上木原劍眉一皺,認得青琉璃就是當日寒影閣船頭上的那個人,拱手道:“不知這位兄台,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青琉璃身影微晃,從那旗杆頂部憑空掠到井上木原的身旁,微笑道:“你的修為已經是大乘境界,但是你的真氣運用卻是爛的可以,每一道劍魄斬出,其凝聚力根本比老子在天道境界時發出的劍芒還要低,對方隻不過是皇級中期,但是對方在真氣運用上的成就遠比你高,所以你每一道劍魄劈出,才會被他給輕易擊潰。”
井上木原微微皺眉,看了眼自己的劍尖,輕聲道:“還請先生指教。”青琉璃淡然一笑,一伸手,淡然道:“把劍給我。”井上木原聞言連忙雙手遞上長劍,肅然道:“請。”青琉璃笑了笑,接過長劍,劍尖輕輕一顫,點頭道:“算是好劍,叫什麼名字?”
井上木原神色恭敬,肅然道:“劍名十握,乃我上辰一刀流鎮派名劍。”青琉璃笑了笑,真氣流入劍身,聽著劍尖緩緩傳出的劍吟,含笑道:“十握,十拳之長,嗬嗬……”笑聲隱含的意味頗為複雜,不過除了皇極流姬略微皺眉外,其他人並沒有感覺出他這陣笑聲的意思。
青琉璃抬頭看向那名神秘人,微笑道:“亂天功,嗬嗬,想不到十大邪道隱秘這麼多年,如今居然重現江湖了……最後,嗬嗬,居然還是以我寒影閣為重出江湖的祭祀品,怎麼,你們以為,我們寒影閣好欺負嗎?”說到最後,他身上猛然爆發出一股龐大的殺意,這股殺意寒冷如冰、銳利似劍,令人禁不住渾身寒毛立起,瑟瑟發抖。
井上木原就站在他的身旁,禁不住心頭大驚,心中喃喃道:“好……好強的殺意……這股殺意,恐怕十個我也及不上他,原來……原來這就是大唐……這就是江湖豪俠的大唐!”念到最後,他眼中不由冒出一股熾熱的光芒。
青琉璃遙遙望著神色陰晴不定的神秘人,冷笑道:“看好了,這才是真正的……劍道!”一聲大喝,他猛然提劍一甩,這一劍斬出,根本不曾有絲毫的劍氣、劍芒、劍罡、劍魄、劍勁、劍華劈出,但是所有人的視覺中,仿佛都“看見”一道璀璨柔白的劍勁劈向那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