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隻見那神神叨叨的老頭子發怒了,而且一腳就把功力不弱的魏武踢飛了這麼遠,顯然受傷也不輕,便都敢怒而不敢言,一個個甚至連頭也不敢抬了,隻在心裏暗暗咒罵著這個老不死的真是能活,那鬼藥王也真是神了,本以為老堡主進棺材是十拿九穩的事,可誰知這一個多月悄無聲息的,竟然還越來越精神了。
魏定音像是知道他們的腹誹一般,惡狠狠的瞅了他們一眼,那人麵鳥也像是知道主人的意思,高傲的仰起頭用一種鋒利而帶著威脅的眼光看著眾人。
雷禹這個時候才明白,似乎這人麵鳥是直接聽從魏定音命令的,對於其他人也是一副威脅、不滿的樣子,這個發現讓他有些詫異,盡管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個老頭的不凡,卻覺得令鳥獸傾心也是一種魅力啊。想到這裏,便又想起自己的獵虎來,現在他應該還是跟道誠在一起吧,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像以前一樣發狂什麼的。他知道獵虎一定很想自己,就像自己思念他一樣。
如此,他竟然在這危險的間隙裏一邊注意著眾人的動向,一邊分神思考自己的事情。他由此想到那奇詭的九宮圖,那斷了的索橋,還有自己被無緣無故的抓到此處……總該知道原因吧?
然而他現在是階下之囚,根本沒有資格跟他們談這些,最安全的辦法還是先搞清楚這些人到底想要幹什麼,剛剛魏青鞭說他是萬鳥堡的機會?卻又說的不明不白的,不僅自己不明白,怕是那些人也不明白吧。
而那些人見魏定音發怒了,便立時開始調轉矛頭,因為不敢和魏定音硬碰硬,他畢竟老奸巨猾的,背後還不知道養著多少奇人或者異獸呢,在沒把握幹掉他之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這些人立刻把矛頭指向雷禹了,企圖把戰火燒到他的身上。
魏青鞭臉上含著討好又略帶懼意的笑,抬頭看向魏定音,又瞥了眼雷禹,道:“這全不能怪大哥,都是那小子在耍花樣。大哥……本來是想直接給您呈上去的,可是他忍不住翻開第一頁,才發現竟然是空白的,這般冒昧的送過去,便怕您疑惑了,這才左右為難沒有送過去……誰想……”
魏定音冷冷地看著他,使得一向伶牙俐齒的魏青鞭此時也有些心虛了,說話便不自覺地磕巴起來。
“所以,您知道的,這都是那個小子的錯,大哥怎麼逼問他他都不肯說出關於那書的秘密來,嘴硬的很呢。要我說啊,就得給他點顏色瞧瞧。”魏青鞭一麵把目光移向雷禹,一麵努力掩飾自己的抖抖索索,終於把話說完整了。
魏定音什麼樣的大風大浪眉沒有見過,此時用腳趾甲想也知道魏青鞭是在胡扯呢,隻是怕魏定音遷怒於自己罷了,便先發製人將罪過全推到雷禹身上了。他略一沉思,感覺這的確是可行的,畢竟那小子是個外人,無所謂的。
他便把鷹隼般的目光投向雷禹,雷禹毫不畏懼的對望過去,一臉鄙夷之色,然後更加鄙夷的看著魏青鞭。那一副小人得誌的醜惡嘴臉,直叫雷禹反胃,卻又憤怒得緊,在心裏把他的祖宗十八輩問候了一遍。
這時雷禹聽得輕輕地一聲呸,就算不看,也知道是誰發出來的。他隻希望穆天琪最好安分一點,能忍則忍。相處這麼久了,他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心性呢?在嫉惡如仇這一點上,她和自己可是一樣的啊。此時必然是見了這群人的陰險醜惡還偏偏裝的一副正人君子模樣,整日將那些汙濁不堪之事掛在嘴上,對自己的醜惡曆史不加掩飾,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本來是一家的此時卻在內訌,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不知道是如何撐得這些時日,沒有鬧得天崩地裂的!
好在並沒有人理會那一聲輕哼,眾人的注意力都被雷禹成功地吸引過去了,隻聽得很久沒有吃過飯的雷禹大喊一聲:“賊人,我就是不告訴你,你吃了我啊!”
他本來是怕他們找穆天琪的麻煩,便在魏定音看向自己的那檔口,口不擇言的大聲喊了出來,再配以一臉大無畏之色,一時間便如真的憤怒不已破口大罵一般。
他這話剛一出口,在場的所有敵人,包括那十幾個人和一群鳥,全都齊刷刷的看過來,雷禹隻覺得四麵八方都是雪亮而鋒利的目光,便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的憤怒從心頭燃起,同時一股熱血湧上頭,他的臉驀地一紅,目光中便射出了無謂和不屑之色。
魏定音見他這般神色,心裏暗暗掂量了,便知道他真的是個不好說話的人,魏青鞭這一點倒是沒有騙他。然而他這一輩子,像這樣強硬的人見得太多了,哪一個不是折服在他的手腕之下?嘿嘿,尤其是對付這種毛頭小子,更是簡單的很。人家隻知道萬鳥堡擅長禦使禽類,卻不知道萬鳥堡在毒藥、機關等方麵也是頗有造詣,至於酷刑,隻有別人不敢想的,沒有他們不敢做的!
不覺握緊了右拳,魏定音對雷禹生出一絲興趣來,一個稍稍有些棘手的小敵人,最是有趣。必要的時候,叫他好好嚐嚐萬鳥堡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