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去,告訴遼主,孤……有事情想和他麵談,至於砝碼……麵議就是,孤此次,絕對,不會虧了他。”
就在這青天白日下,門外的一道人影,就在聽了這話之後,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此時的一鼠一貓正在遼都的一家酒館樓頂喝酒。
是的,大白天的,這一藍一白就在那高高的屋頂上,一邊看風景吹寒風,一麵喝著烈酒暖身一邊聊著小磕,愜意得很。
遼國人承自契丹一族,這種馬背上長大的遊牧民族,不愛好江南那些小橋流水的細膩景色,嫌它太過柔弱不夠美麗,契丹人的這性子也是粗豪大氣,就連這酒,相較於大宋,似乎都多了幾分灑脫。
曆來江湖遊俠喜歡到遼夏之地或小住或久居,如今看來,這似乎也是很正常的。
這一鼠一貓看著蒼藍的天空,吹著暴烈的風,喝著熱辣的酒,身上的豪氣似乎,也被激發的有些壓不住。
“貓兒,我說,若是有機會,我們再來此地一遊吧……不是為了這個天下,隻是為了我們自己,可好?”
“好。”
一鼠一貓相視而笑,展昭一手抱著酒壇,忽然間拔身而起,另一隻手看似隨意地折了樓邊柳梢的一枝柳枝,旋身,足尖點著樓頂的瓦片,以樹枝代劍,作劍舞。
白玉堂看著展昭舞劍,也有些按耐不住,竄身而起,持了扇子蹂身上前,一式探劍便去奪那酒壇。
這並不特別高的樓頂,一藍一白肆無忌憚奪酒過招的身影,很快就引起了路過的百姓的圍觀。
展昭和白玉堂所在的酒樓對麵的那家酒樓的頂樓,正在用飯的褐衣之人皺了眉,放下手中酒杯,“外麵何事喧嘩?”
“回稟主上,對麵有兩個人在樓頂喝酒舞劍,故而……”
“哦?”
那褐衣之人眼中光芒一閃,起了興趣,起身走到窗邊,向外望去。
誰想,這一望,就再也移不開眼了。
身為一國之主,他不敢說閱盡天下美人,但是各類各式,終究都是不缺的。
可是,這樣自由張狂的……真想把他捆在身邊,看看這樣狂傲的人折了雙翼鮮血淋漓的躺在自己身下的樣子啊……
“去,給寡人查查,那白衣的是誰?”
沒過一會兒,就有人回報。
“回稟主上,那人並非大遼之人,且在遼境第一次出現……恐是兩國來使。”
“兩國來使……”褐衣之人遠望著那抹白影,舔舔唇角,笑意中帶著一抹不容忽視的殘忍,“嗬……親愛的,我們,明天就可以見麵了……寡人……真的很期待啊……”——這一身白衣染了血色失了自由的樣子,寡人……真的很期待啊……
一鼠一貓舞劍之際,本能地察覺到不善的視線,對視一眼,幾不可查地點了個頭,就向那視線來處不著痕跡地瞟過去。
那處窗口,站著的是一個褐色長衫的人。
長相未必多突出,隻是那一身暴烈氣息和那銳利如鷹的眸子,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那人對上白玉堂視線的一瞬,居然勾出一個邪笑,伸舌舔了舔唇……
白玉堂隻覺得自己腦袋裏的某根弦啪地一聲,斷了——娘西皮的,很多年都沒人敢這麼看白爺了,因為敢看的幾乎都死了!
看來,這位……也是活膩了啊……
白玉堂眼角一挑,畫影就要出鞘,被展昭不留痕跡地握住了手,“小心點兒,那邊有高手。”白玉堂點頭,正要飛身而出,卻聽樓下有人喊,“展大人,白義士,我們要去商量明日朝見的相關事宜,你們快點兒來吧!這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