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兒,好象在哪見過的樣子。”
軒轅北的眼神在軒轅靳臉上繞了一圈,眼裏精眸一閃,半眯著眼若有所悟地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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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上]
天咫尺 ,人南北。
不信鴛鴦頭不白。
軒轅澈和冷青大婚,那是京城裏轟轟烈烈的一樁婚事,街頭巷尾無不議論紛紛,都說這當朝二王爺居然娶了個男妃,好不驚奇。
而朝堂上也有為數不少的臣子當年目睹過冷青變身的情景,隻是皇帝都下了聖旨,他們也隻得謹遵旨意,不得透露半點兒風聲。
大婚之日,作為“娘家人”樊、塵、魅都到了場,最有趣的當屬樊,不僅自個兒來了,居然還帶了個細皮嫩肉的小書生,倆人一路跟粘在一塊兒似的,樊更是當眾摟著小書生的腰,全然不顧小書生已經漲紅的臉龐。
魅仍然是一身白衣,水靈靈的眼睛裏盡是狐媚氣,輕輕一勾,著實迷了不少人。有些人心知肚明他是妖,雖然貪他美色卻還是敬而遠之,可有些不明真相的就發著心思往他身邊兒擠,一會兒摸一把腰,一會兒貼一下背的,恨不得立刻將人抱回屋似的。魅也是來者不拒,見誰都是一副笑吟吟的樣子,聲音也是軟軟柔柔的,撓得人心都癢了。軒轅北一聲不吭地站在角落,麵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異樣,就連盯著喜堂正中央的一對眼睛也沒移過半分。可大婚一完,就見他嗖地一下,從人群中一把拽過魅,扛在肩膀上大搖大擺地走了。
塵在屋裏陪著魅,直到軒轅澈敬了圈酒回來,她才一甩身,消失地無影無蹤。
夜幕剛至,新郎倌就急著回了喜房,撇下一幹客人酒足飯飽後也就各自散了。
軒轅靳難得出宮,想到上次也是在這裏重遇雲小惑,不知怎麽就不想走了,幹脆留宿在王府裏。可是夜越深,他便越睡不著,翻來覆去得腦子裏都是一身火紅的雲小惑。
這麽多年過去了,原本以為心裏會漸漸淡忘過去,可這一天天卻更深刻地記起了一些細微末節的事兒,直壓著他喘不過氣。
他不僅自問,當年怎麽會氣地失去了理智,非要他的命不可呢?他也曾和軒轅北說起過這些,軒轅北是怎麽回他的?
是了,軒轅北當時說:“皇兄你打小兒就是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們小時侯也都是要讓著你幾分。你習慣了被人捧著,也習慣了從自己的立場看待事物,所以你的霸道固執讓你的眼裏容不下一粒沙,甚至連張嘴去問個原由都不願意。”
想到這,軒轅靳豁地揭開被子坐起身,張開嘴喘著大氣,隻覺得心裏一紮一紮地痛了起來,怎麽也平複不了。
為什麽當年就不問雲小惑要個理由呢?他是不是怕自己發現他是個妖才選擇離開的?他是不是有什麽更加難言的苦衷?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分開的幾年裏一直都在惦記著對方?
若當年問過這些話,也許雲小惑現在就還活著?哪怕仍舊不能在一起,可至少他活著,而不是連魂魄都留不下一屢。
他又想到了今天軒轅澈和冷青拜堂的情景,那個被寵地無法無天的蛇妖竟然連紅蓋頭也不蓋,就這麽大咧咧地站在喜堂上。可就在最後夫妻對拜的那一瞬間,他看到冷青的眼裏是亮閃閃的,滿滿的溫柔纏眷。當初他和雲小惑拜堂時,他的小惑也是這麽看著他的吧?
呼吸一窒,軒轅靳隻覺得鼻翼酸得發澀,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春夜的風總是有些涼的,軒轅靳卻隻披了件外袍就出了屋,明知這樣對身體不好,卻像是故意般不肯再穿多些,就連小雀子也沒讓跟來,隻他一人靜悄悄地往花園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