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而且他親眼看見過雲淨把一撥比他還大的孩子嚇地尿褲子,又怎麽會讓人隨便欺負了去?
這個疑惑在他腦子裏越滾越大,連晚上都失眠了,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他幹脆起了個早,在山道上候著要去學堂的雲淨。
昨日的大雨讓山路變得泥濘,偶有幾個小水窪,雲淨得跳著才能過去,可是對於孩子來說,這卻是有趣的一件事。他背著個裝書和筆墨硯台的小布包,嘴上還叼著根狗尾巴草,跟個兔子似地一跳一跳地向前走,才一轉彎,一個青色的人影將他攔了下來。
來人手裏捧著黃色的油紙袋,裏頭不知道包著什麽,散發著陣陣香氣,雲淨嗅了嗅,聞出是城裏最有名的館子做的荷葉糯米雞,他立馬抬頭瞅著麵前一張諂媚的俊臉,很不客氣地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拉著對方的臉皮使勁往兩邊扯。
“三師傅說過,無事獻殷勤,非奸既盜!”雲淨雖然心裏讒,可嘴上絕不饒人,瞪著一雙圓眼問:“說吧,你有什麽企圖?”
“呦,淨兒輕一點,要把爹的臉給扯壞了!”軒轅靳捏住雲淨的手,一臉笑嘻嘻的樣。
“呸,我還沒認你呢!”
“是是是,沒認沒認!不過爹已經認你了!”軒轅靳將手裏的油紙袋遞到雲淨麵前,討好著說:“爹知道你跟二弟家那口子一樣喜歡吃雞,嚐嚐這個!你要是喜歡,以後爹天天給你買!”
雲淨將雙手背到身後,挺著胸膛抬起下巴,一臉鄙夷道:“你就直接說吧,你想知道什麽?”
軒轅靳站起身,牽著雲淨走到一邊,找了塊幹淨的石頭鋪上一層披風墊著,又將雲淨抱上去坐好,這才嚴肅了表情問:“昨天你突然跑回來,真的是因為被欺負了?”
雲淨眨巴了下眼睛,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隻把軒轅靳看得發急了,他才伸出小手拿過那包荷葉糯米雞,拆了個腿先啃了起來。
“其實我還有倆件大事沒告訴你,你想先聽哪個?”雲淨塞地一嘴油,一邊咀嚼著口裏的雞肉,一邊搖晃著腦袋,大有要急死軒轅靳的意!
“讓開,我要出門。”
“小惑”
“滾”
“小惑”
“軒轅靳,你到底要幹嗎?”雲小惑的眼底染上一層不耐的怒意。
軒轅靳輕咳了一聲,潤了潤幹澀的喉嚨,才問道:“當年,你是不是進過宮?”
“恩?”雲小惑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到是愣住了。
“當年,你帶著雲淨進過宮吧?你是要來找我的,對不對?你離開的那晚桌上留著信,你讓我等你,我便一直等著你,一年兩年三年地等,可我不知道你早就回來過,我真的不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雲小惑輕笑,兩頰露出甜甜的酒窩,可眼裏卻是一片死寂,“你是不是想說,知道我來找過你,你就不會下旨要我的命剝我的皮?”
軒轅靳心中一窒,竟回不出話。
“那夜我滿心歡喜地抱著淨兒進了宮,好不容易找到你,可我看到了什麽?那個說不負我的人,正和他後宮裏的女人在床榻上肢體相纏。更可笑的是這頭我氣還沒平,那頭他另一個妃子竟然連孩子都生下來了。既然如此,我和淨兒也沒有留下的理由。我沒想過你還會等著我,但即使知道了我也不會回去的。”雲小惑話說完,轉身就要關門,誰知軒轅靳的手卻卡在門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