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不用勉強。”
香磷並沒有忽略佐助瞬間的失望神色,她轉頭,正對上那對無神而渙散的眸子,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她突然很想哭。
他們其實從來都不真的想找任何人的麻煩,他們其實隻是想要安靜地生活,安靜地在一起,這樣的要求過分麼?為什麼連這樣簡單的願望都隻能成為一種奢望?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
鳴人握拳,目光始終定在一人身上,不過,話卻是對其他人說的:“綱手婆婆在當初的五影會談上已經和你們達成過一致了吧,佐助是交由木葉單獨處置的,所以……”
“既然火影親自來了,宇智波佐助我們自然不會管,但是,”水影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鼬,“曉組織的成員就另當別論了。”
另一邊的土影也接口道:“正是。”
“宇智波鼬才不是……”
“鳴人!”卡卡西瞬身至鳴人身旁低聲喝道。
鳴人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有些人、有些事,或許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永遠無法再見天日;有些真實,從成為真實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隻能永遠埋藏。
拳頭不斷攥緊,骨骼“哢哢”作響,但是,能怎麼樣呢?
猶記得中忍考試的時候,鳴人曾經對寧次說過,日向家的事,等我當上了火影再來改變吧。
那時天真的豪言壯語,在真正成為火影之後,卻成為了最大的諷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從小以來的追求和夢想又算什麼呢?
“是鳴人麼,已經成為火影了啊。”鼬突然開口,語氣平靜而冷淡,“獵捕九尾原本應該是我的任務,看來我死後,斑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來代替我啊。”
鳴人愣住。
卡卡西在心中默默歎氣,到最後,為木葉解圍的還是鼬嗎?
佐助轉頭看看鼬,眼神一暗,然後再回頭時眼中已然盡是漠然:“我們與木葉早已沒有任何瓜葛,要打便打,廢話少說!”
鳴人似乎是還沒回神,這時竟然傻傻地來了一句:“佐助,跟我回木葉吧。”
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佐助眼神一冷。
看到他的神情,鳴人又是一愣,隨即是難以言喻的憤怒和絕望,其實鳴人真的不傻。
“這一次,就算是綁也要把你綁回去!”
說著,鳴人就攻向佐助。
佐助也毫不示弱:“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喂喂!”水月撓頭,“我說佐助……”這怎麼就打起來了啊。水月很是無語,現在這樣的局麵,鼬又失明,這怎麼想也不應該就冒冒失失地一個人在那邊打起來的啊。這邊還有四影個個都盯著鼬呢,佐助這是怎麼了?
一旁,鼬微微皺眉,若有所思。
此時,風聲忽至,鼬立刻收神,聽到一聲利器相接的聲響,水月和重吾也已跟什麼人鬥成一團。香磷則在鼬身旁快速告知他四周的情況,以方便鼬戰鬥和躲避。
遠遠地看著空地中心的混戰,春野櫻似乎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鷹小隊能夠一直站在那個少年身旁,為什麼自己和鳴人即使用盡全力去思念、去追趕,到最後還是什麼都無法改變,什麼都沒辦法抓住。或許,是一開始就弄錯了初衷麼?
一路的追趕,多年的守候,小櫻真的不理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錯過才讓自己和鳴人無論如何也換不回少年的一次回首,反而漸行漸遠,到最後,連內心深處最後的溫馨記憶都變得仿若美夢一場,了無痕跡。
曾經,小櫻堅信,那個遠離的少年其實從未遠離,當年的種種其實一直存在於彼此之間,後來,卻不得不相信,過去的隻能成為過去,少年也早已不是當初的模樣,於是,即使是流著眼淚也下定決心親手抹殺,抹殺現實中、記憶裏,自己曾經癡戀著的,與那個少年有關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