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易峰,那個時候我還是雨華鎮初中的一名普通初三學生,父母離異,我跟著父親生活。
母親是個南方人,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某種原因離開了這個家回了南方,至於那會兒我有多小我也說不上來,可能兩歲也可能三歲,總之我對母親的樣子沒有什麼印象。
沒有母親的日子我並沒有感覺有什麼缺憾,因為我有一個對我不錯的父親,還有一群跟我一起嬉笑玩鬧的小夥伴,當然還有那個從小教我功夫、給我講各種江湖故事的德爺。
德爺並不是我的爺爺,因為的爺爺奶奶在出生前就已經仙逝了。
德爺跟我也沒什麼血緣關係,不過德爺卻是住在我們家,父親對他也是很恭敬,至於其中的緣由父親不說,德爺又總是笑著跟我打迷糊眼,所以那個時候我也是一直搞不清楚。
不過算了,德爺在我的心目中其實早就是爺爺地位了。
至於我的小夥伴們就更不用說了,從小光著屁股一起長大,情誼深的更是無話可說。
不過在我初三這一年我的生活卻是稍稍發生了一些改變。
那時候由於生源減少,有些學校的老師變得比學生還多,所以附近兩個鎮上的中學被撤掉,而學生則是全部轉移到了雨華鎮初中這個相對師資較為完善的學校。
瞬間我們的班級的人數從原來的三十人驟然增加到了六十人,而且初三由原來的兩個班級增加到了三個班級。
人嘛,打心底都是有些排外的,所以那個時候我看到外來的學校學生坐在教室裏,走在操場上,總覺得他們是侵占我的某種東西。
其實有這種想法並不隻有我,我的小夥伴們或多或少也有。
例如王彬,一個典型的排外主義者,他隔三差五的就會跟那些外來學校的刺頭幹上兩架,小夥伴打架我自然不能旁觀,所以我跟王彬很快成了學校老師重點批評教育的對象。
當時我就覺得老師很偏心,打架明明是兩方的事情,為什麼隻訓我們而不訓外來的學生,在所以我把對老師的不滿全部轉移到了那些外來學生的身上,於是我看他們更不順眼了。
當然現在想來我當時的想法的確是有些幼稚和傻X了。
我們看那些外來的學生不順眼,他們看我們自然也“美麗”不到那裏去,而外來學生又是來自兩所不同的學校的,所以他們之間互相看著也不順眼,於是乎我原本平靜的初三生活就那麼被打破了。
經過無數次打架的洗禮,學校的勢力漸漸分成了三波,我跟王彬以及我的小夥伴們本地一波,東馬鎮一波,西馬鎮一波。
我們三波勢力打的不可開交,周周有小架,月月有大架,不過很快我們本地生就占了優勢,其他兩波勢力也是漸漸消停了下去,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們彼此之間熟悉了,除了個別幾個打架打出仇來的刺頭外,其他人我們相處還是很愉快的。
所以我們的小夥伴中又增加了不少外來的學生。
那個時候我覺得我們老牛逼了,因為我們勢頭和人數完全強過了東馬和西馬,就連走路我都覺得自己又帥了一個檔次,那個時候我頭發漸漸飄逸起來,走路雙手都插到口袋裏,眼睛使勁往上看,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從小跟德爺學功夫,身體比其他人健壯,打架也是稍微厲害一些,所以在我們學校我還是有那麼一些些名氣的。
不過那個時候我並不是我們這一波的老大,原因很簡單,因為我的威望沒有我的小夥伴王彬高。
按照常理說王彬打架其實沒有我厲害,但是他有一個“優點”,那就是“會惹事,敢惹事”,所以我們每一次打架的原因都是王彬牽頭,久而久之我們也就把他當成老大。
那個時候古惑仔的電影在大陸流行了起來,再所以王彬很牛逼的給我們這個小團體起了一個名字“紅香社”,至於為什麼叫紅香很久之後我才明白,原來這熊孩子當時喜歡的一個女孩叫香紅。
王彬自稱龍頭,而最能打的我被他封為雙花紅棍,其他幾個兄弟則是一次被列為紅棍。
有了社團,有了稱號於是我們更牛逼了。
就在我們最牛逼的時候我們不得不麵臨一個嚴重的考驗,那就是中考,中考後我們就要不能一起了,有的人會上不同的高中,有的則是高中都不會上直接回家種地或者外出務工去了……
於是那個時候王彬天天召集我們開會,商量社團的去留問題。
我們也是各抒己見大放厥詞,其中提出最牛逼意見的就是王彬,他說讓我們每個人都複習,最好複習個十年八年,等到快結婚了才畢業,那樣我們就在雨華鎮初中繼續稱霸下去了。
當然我們都覺得這個注意很牛逼,但是又一致認為我們丟不起這個人,所以這個注意在提出的那一刻就已經擱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