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道:“怪我走快了,你又不熟道路,才跟不上。不過我想著既然今天找到了那塊發光的透明石牆,綠萼妹子身上的花毒也痊愈啦。咱們從此去了昆侖山,也不用有什麼牽掛,心裏實在是高興。”
張無忌‘嗯’了一聲,忍不住道:“其實這倒轉時空,總有悖自然天道,萬一有什麼危險……你也用不著跟我同去,等我治好了傷,就回來找你。”
楊過沉默了一會,說道:“你這麼想?——無忌……”
張無忌聽楊過語氣中大有疑惑之意,心中一凜,知道是自己說的太直白,讓他疑心,笑道:“隻是隨口說說,我知道我們總要一起,若有危險,你更不會讓我一人。”
楊過點了點頭,這才牽了張無忌往古墓中心而去。他夜視之力甚佳,雖在黑暗之中,卻如日常在太陽下一般,轉彎抹角,迅捷異常,一邊走一邊說道:“這裏道路確是複雜的很,起初我也常常迷路。每次都累得姑姑一通好找。後來想了個法子,將分岔路口處全做了記號,這才漸漸記熟了。”
張無忌道:“全做了記號?果然是你想的法子。”
此時正好走到一個路口,楊過就抓著張無忌的手在石壁上摸了一會,在低處摸到了一處痕跡,正是個箭頭模樣,指向右前方。楊過解釋道:“這箭頭的朝向便是古墓的方向。下次若你再迷路,就在路口處找這記號,向它指的方向走。”
張無忌摸了半天,隻覺得這痕跡越摸越不對勁,並非像是刀劈斧鑿,似乎竟是以手指劃出,心中大是吃驚,便道:“這……”
楊過知他所想:便是一燈大師的一陽指功力精純,獨步天下,要在木上刻字,那也是絕無可能。何況是刻在石上?他微微一笑,說道:“這門功夫可是我們古墓派獨有,當年祖師婆婆便是與王重陽打賭在石上寫字,贏來了這座活死人墓。”
見張無忌仍是一臉疑惑好奇的表情,他便將當年林朝英如何預先將化石丹藏在掌中,將石壁化軟,再於其上寫字的典故盡數說了。張無忌聽的連連點頭,心中一動,又問:“尋常化石丹能將石頭稍微軟化,但要能在其上書寫而無阻滯,可是絕未聽過了。那化石丹現在可還剩下麼?”
楊過順口道:“這是祖師婆婆配製,與尋常市井間所售自然大是不同,便是在水中也能一樣的使用,遇到金屬琉璃,也是不怕。不過除了小時候貪玩,也瞧不出它還有什麼用處。現在仍放在祖師婆婆那間石屋之中……”他越說越覺得奇怪,立定腳步,轉身問道:“你要它有什麼用?”
張無忌突然被他問起,隻覺得難以回答,不免一呆,隻道:“那也沒什麼用。”
兩人一時無話,他知道楊過立時就要開口再問,自己不慣欺騙,何況是要騙楊過?解釋越多,他越是可能疑心,此時心中著急,也顧不了許多,伸手拉住楊過手臂,就向他臉上親了下去。
這一下方位正好,楊過還待說什麼,卻突然間被軟軟的堵上了嘴唇。
他心中一蕩,知道張無忌臉皮最薄,從來不擅主動,之前兩人又一直顧忌情花之毒,沒什麼心思過分親熱。但情花之毒既愈,他自己願意送上門來,那可絕無放過的道理,當下不再多想,一手扶著張無忌肩膀,舌尖不客氣的從他牙齒間一顆顆舔了過去。
張無忌隻覺得臉頰一陣陣發燙,但事已至此,也沒道理去把楊過推開,將心一橫,便學著他的樣子努力回應。隻是他倆都不擅於此道,又是憋著勁相互模仿,那更是糟之大糕,一時間牙齒磕著牙齒,嘴唇杠著舌頭,鼻子也被撞的生疼,好容易一吻已畢,兩人都是氣喘籲籲地,不太像親熱,倒像是剛剛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