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講多了話,而是又想起了兩年前那段生不如死的經曆。
人說,最熟悉的陌生人,妝前的女友,婚後的男友……自己和秦鶴行,也許就算是“婚後”的男友吧……
事業、身體、尊嚴……在這個君權至上的國家,他又有什麼尊嚴可言呢?
離景鳴霄最近的曜冥發現了景鳴霄的異樣,忙伸出小手撫了撫景鳴霄的胸口。
景鳴霄輕輕拍拍曜冥的小腦袋,平複了情緒,低聲道“爸爸沒事,曜冥別擔心。”
“這麼說,欽差此次的來意……便是征兵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童憲。
成若乾雖早就知道景鳴霄的來意,但沒有想到景鳴霄會用此等法子,一時有些愣住,沒有第一時間搭話。
“沒錯。”景鳴霄緩緩點了點頭,順勢坐下。他已站不住了,但為了不失氣勢,隻有借勢方可不留痕跡地入座。
“不知諸位大人意下如何?”景鳴霄接著道“離今年征兵的時節也不遠了,還望諸位大人多多配合啊!”
坐下有幾位大臣麵色雪白,周身顫唞。
的確,這種事情是長久形成的,隻靠這麼一次兩次的勸說,實在無法從根本上解決。
景鳴霄也知道這事難辦,正當諸位大人麵麵相覷,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景鳴霄眼帶興味地看向眾大人,笑道:“諸位大人莫不是以為我將會這燙手山芋扔給你們便起身回京了?”
諸大臣尷尬地搖搖頭,又惶恐地點點頭。
現在可不是逞能要麵子的時候,若是景鳴霄直接把事下放給他們,他們在各自的所轄區內卻又完不成今年征兵的最低名額,弄個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啊!
“諸位大人無需擔憂。待得秋日征兵之時,朝廷自會有特令下放,到時候,保證諸位大人都能完成任務!而這幾個月,你們唯一的任務就是善待昭故遺民,萬不可對昭故人異眼……相待……再……再配合朝廷多多宣傳入伍的好處便可……”仿佛是方才睡得不好,腦袋裏昏昏沉沉的,景鳴霄忽然覺得心跳得格外緩慢,一突一突,好似要窒息了一般。
這個身體……的確是不行了吧?
坐得久了,膝上有點酸麻,景鳴霄站起來時晃了一晃,成若乾趕緊扶住他,“雲大人小心。”
景鳴霄也不推開他,隻是轉身對童憲道“童大人,接下來幾日,我想在夕遠四處逛逛,體驗體驗夕遠的風土人情,還得麻煩你安排了。”
童憲聽後,長鬆一口氣。這麼說,正事終於算是辦完了?
而景鳴霄也的確如童憲希望的那般,於接下來的幾日裏,一直沿著夕遠,乃至整個西棠的母親河——逍河遊覽。對公事半點也沒有插手。
“霄行逍河上,真是別有一番樂趣啊!”景鳴霄抱著曜冥坐在船頭,看著逍河河水悠悠,心情非常暢快。
隨遇而安,從來都是景鳴霄的優點之一。
一隻雄鷹飛來,停在了成若乾的肩頭。
景鳴霄注意到了,低頭對曜冥喃喃“曜冥,想來,我們要回去了……夕遠還是比較好玩的吧?下次爸爸再帶你來,多玩兩天。”
果不其然,成若乾快步走向景鳴霄,行禮道:“稟雲大人,陛下有令,請您即刻回華都。”
“你把我有身孕的事跟他說了?”說起自己有身孕的事情,景鳴霄毫不扭捏,倒是聽的人成若乾有些別扭,半晌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那就回去吧。我也玩膩了。”景鳴霄伸了個懶腰。
莫非……他將所有事情在來的第一天裏辦好,就是為了留出更多的時間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