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3)

向往著與生俱來的巫術,卻對後天修煉出的巫術不甚在意。

事實證明,後天修行的巫術,永遠比不上先天世傳的巫術。

而對於那些黑巫術,玹琊大陸上的所有人便更是對其深惡痛絕。

尤其是這種借胎之術。

原因為何,自不必多說。母子之情,天性使然。若有人以這種陰狠的法子奪取一個已孕母親的腹中胎兒,遭到唾棄,也是理所當然的。

侍衛四麵八方形成了圍合之勢,包圍了解語宮。

曜冥還帶著睡意,揉著眼睛,在景鳴霄懷中蹭了蹭,不願醒來。

景鳴霄卻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早在青若虛將自己任為皇後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終有一難。

更確切的說,應該是自己的磨難便不會停止了。

“曜冥聽話,自己接著睡,爸爸要跟這些叔叔出去聊天,你乖乖睡吧。”

曜冥隱約能夠感覺到些什麼,他畢竟不是一個真正的二歲孩子,自不會認為這些凶神惡煞的侍衛衝進來隻為了跟景鳴霄“聊聊天”。

但他沒有力量保護景鳴霄……

現在的他,隻是一個兩歲的孩子,而不是東綾帝君。

出了內殿,景鳴霄眼神中的溫柔一掃而空,昂然地看著周圍的侍衛“需要拷上麼?”

此時的他正從睡夢中醒來,頭發散亂,卻毫無頹唐之感,那墨發像是烏雲層迭一般,和著他周身散發出的氣場,沉沉的……

那種氣勢——

仿佛,要被押走的不是他,而是那些要將他押走的侍衛。

沒有審問、沒有見過一個司法官員、也沒有任何刑訊逼供……

景鳴霄隻是被帶到大牢中,關了起來。

這自然是青若虛想方設法爭取來的。

與此同時,西府宮。

剛下朝的青若虛和守在西府宮的亭妃從沒有這樣冷寂而疏離的相對過。

突地,外邊侍衛隻聽見內殿有茶盞碎地之聲,青若虛冷然一笑,神色如冰,拍手道:“好好好!朕的亭妃娘娘,果然厲害啊!”

“臣妾不知陛下在說什麼。”亭妃冷靜回道。

“不知道?好一個不知道!”青若虛的臉上漸漸泛起了痛恨之色“愛妃敢說,雲侍君一事,跟你毫無瓜葛?”

“雲侍君膽大妄為,以借胎巫術懷上龍種,本就該……”

“胡言!”青若虛打斷了亭妃的話“別以為朕不知道是誰搗的鬼,若是讓朕先查清……哼!亭妃可別怪朕不念往日情分了!”

亭妃聞言,瞬間容色如紙,方才長身玉立的身姿也有些不穩了,配上她那花容玉貌,真是楚楚可憐。便聽她顫聲道:“不過是一個剛相識不久的雲侍君……陛下……您就要把與您結發五年的臣妾……”說到此處,亭妃說不下去了,梨花帶雨間,哽咽得幾乎不能言語。

顧及亭妃娘家禦史中丞的勢力,青若虛此時還拿亭妃沒有辦法。這不禁令他氣惱不已,不想再看亭妃的任何表情,青若虛徑自拂袖而去。

景鳴霄是在西棠早朝後被抓入大牢的。

他還沒睡醒呢!

於是,任爾雞窩狗窩、天牢地牢,吾自處之泰然的景鳴霄就這樣靠在大牢的牆上,打起了瞌睡。

問他為啥不幹脆睡著得了?

他也想啊!

問題是睡不著啊!

這些日子真的是被青若虛養刁了,那位昏君怕他腹中的孩子有個好歹,便將解語宮的殿內都鋪上了柔軟的毛毯。房中的大床更是墊了整整六層柔軟得不像話的毛絨,縱然景鳴霄不止一次地告訴青若虛“孕夫懷孕期間不可以睡太柔軟的床,否則脊柱搞不好會壓壞”。青若虛卻還是置若罔聞,恨不得將渺桑城,不,是整個西棠所有的好東西都拿來給景鳴霄——養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