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1 / 2)

沒有。那時月光還透過窗戶照了進來,屋子裏並不暗。

我倒在床上琢磨了一會兒,有點怕吵醒現在睡在客廳的悶油瓶,但我還是決定到廚房去弄杯熱牛奶來喝,也許可以喚回一點我的睡意。

當我走出房間要到廚房時,經過客廳,我發現悶油瓶就坐在沙發那裏,一動也不動地盯著眼前的東西看。我一想這人怎到半夜了還不睡?一個好奇,放輕了腳步想靠過去看他在盯著什麼發呆,但我這外行人的動作哪可能騙得過悶油瓶的耳朵?

我才多走了一步,悶油瓶就回頭了。這樣被他逮個正著的樣子,我有些尷尬地幹笑了幾聲,搔了搔後腦,據實以報地說我睡不著,「小哥也睡不著?」

悶油瓶隻又看了我一眼,就繼續盯著他桌上的東西瞧了。吃了閉門羹,我摸摸鼻子轉到廚房,開了燈,弄了兩杯衝泡牛奶之後,我兩手一手拿一隻杯子地走到客廳去,坐到悶油瓶旁邊。

現在沙發有點擠,因為枕頭及棉被都被悶油瓶堆在其中一邊,我自己找了空位坐下,邊喝著牛奶邊將另一杯我給他泡的牛奶遞給他。悶油瓶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才接過,之後就是握著溫熱的杯子像在暖手一樣,一動也不動了。

客廳的桌上擺著我們從後來發現的那座墓裏倒出來的玩意兒。一個形狀怪異,嚴格說起來有點像隻葫蘆的鐵器。

當初找到這東西的時候,胖子還當這是垃圾,但我們都發現悶油瓶除了這東西之外什麼也不在意,就幹脆把這玩意兒給弄了出來。之後他就常這樣花很長一段時間在研究這是什麼東西,我根本就看不出半點貓膩來,給不了意見,也就隻能由著悶油對一隻外頭鏽得像得麻花的鐵葫蘆發楞。

我手裏那杯牛奶已經喝了一半,悶油瓶動都沒動半口。

「小哥,這葫蘆又不會自己長腳跑了,先睡吧?早上清醒有精神了,要盯著它看多久都成。」我說完,便一口將我手裏那剩下的牛奶全喝光了,將杯子「喀」一聲擺在桌上。

悶油瓶不為所動,老僧入定一樣就坐在那邊盯著那鐵葫蘆看。

我估計他八成也聽不進我剛剛說了什麼。後來還是沒有半點睡意,我就跟著悶油瓶一起看著那隻葫蘆,也許多個人看也能早點發現這葫蘆有哪不對勁。

但這看著看著,我除了覺得有幾個地方的鏽蝕處在想象力豐富的幻想下有點像張人臉,接下來我沒有其它更驚人的發現。之後周公他老人家可終於想起來要跟我泡杯茶來喝喝,我打了個嗬欠,就要起身回房間繼續睡,悶油瓶卻按著我的手腕不讓我離開。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小哥,我很困了……」我沒想硬拉回我的手,就隻是這麼開口。

悶油瓶這下將他沒喝半口牛奶的杯子放到桌上,硬拉著我的手讓我跌坐在沙發上,然後悶油瓶就壓了上來,兩隻手撐在我臉的旁邊。

初步估算,我現在完全沒有逃跑的空間。

我們這樣該說是曖昧的動作維持了也許有幾分鍾。因為緊張的關係,我現在的時間觀念大概全亂了,也或許我隻被悶油瓶這樣壓著沒幾秒而已,但我覺得度日如年。

起初我知道悶油瓶是在打量我的臉,我心說我的臉就長得這樣子,這兩、三個月來除了他待在北京胖子那裏,而我回杭州的時間之外,他也沒少看過幾眼,何必現在這時間用這種姿態看我的臉?沒多久,悶油瓶的視線就對上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