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是警校訓練出來動不動晚上就被吹緊急集合的人,沒有尋常人那種似醒非醒的迷糊過程,隻用了短短幾秒就睜大眼睛完全清醒。

“怎麼了?”李雲霆看著狀似不爽正用眼神瞪著他的淩遠問道,明明昨晚有滿足到他才對,今早怎麼難得得生氣了。

淩遠越過李雲霆的身子,把李雲霆放在床頭的手表拿給他,指了指表盤,示意他看。

“幾點了?”李雲霆順著淩遠的指示瞥了眼,“哎呀,都七點半了……不過我今天休息。”

淩遠皺著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哦……”李雲霆想起來了,“你跟錄音棚定得幾點?”

淩遠攤開左掌,右手伸出三根手指。

“八點?那抓緊點兒還來得急,我送你去。”李雲霆被子一掀就要下床,卻被淩遠按住了。

“那些不是重點……咳,”淩遠一開口就覺得嗓子撕裂般得疼,說出來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李雲霆聽到他的聲音,呆呆地望了他半天,終於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而且越笑越囂張,簡直控製不住。

淩遠板著臉,一拳捶向這個笑得一臉幸災樂禍的罪魁禍首的胸口。

李雲霆笑滾在床上。

半小時後,由李雲霆打電話向錄音棚解釋淩遠意外感染風寒,並在淩遠親自“獻聲說法”下對方毫不懷疑地相信了這個事實,並萬分叮囑淩遠注意休息,害得淩遠更加不好意思起來。

李雲霆難得休假,非要帶淩遠去一個他喜歡的店吃早餐,光開車就用了十五分鍾。

淩遠先前還以為是像他家樓下那種簡陋的早餐鋪,去了才知道原來是一個中等裝修收拾得很幹淨的門麵。

兩個人在一起,吃什麼東西大多是由李雲霆決定的,淩遠本來對吃穿就沒什麼要求,有人願意幫他決定他反倒樂得輕鬆,李雲霆點餐的時候淩遠的思維便繼續開小差,想起他最近看得一部小說,女主角因為男友總是忽略自己的感受,吃飯時總自以為是地幫自己點菜卻從不問自己想吃什麼而下決心分手,不由感慨真是一個鍋配一個蓋,一個蘿卜一個坑。

不過別看淩遠貌似不挑食,其實禁忌很多,煙酒絕對不能沾,還不能吃辣,不能碰一切會刺激嗓子的食物和飲料,有些人就是因為忍不了這些而放棄唱歌,而對淩遠來說,這幾乎不是問題,他對食物從不存在特別偏愛。

當然淩遠不知道,李雲霆早早就掌握了這些訊息,會在點菜時就加以避免,所以二人從來沒有過餐桌上的尷尬。兩個人,一個主動又尊重對方,一個被動仍保有立場,在不知不覺中就形成了穩固的和諧互補關係。

等待的過程中,李雲霆始終凝視著淩遠,心裏不知在想什麼,而淩遠的思緒已經從小說劇情發散到天際,八匹飛馬都拉不回來,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二人之間的安靜。

“喲,這不是李sir嘛,好久不見呐。”一個梳著大背頭穿休閑西裝的男人出現在他們麵前,大咧咧地打著招呼。

李雲霆斜睨了那人一眼,“李什麼sir啊,港片看多了吧你。”

“嘿,洋氣一把也不行?”那人毫不介意李雲霆的冷淡,繼續口無遮攔,“李sir好久沒出來玩兒了,怎麼,轉了性了?”

說完,他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一旁的淩遠一眼,意味深長道:“還是說,有固定伴了?”

李雲霆眯起眼睛,用眼神威脅道:“什麼固定伴,他是我老婆,你再說那三個字試試看?”

大背頭用雙食指在嘴上比了個叉子,“我懂,我懂,嫂子嘛。”

他往後退,手在胸`前做了個推的動作,“你們慢慢吃,小弟不打擾了。”

淩遠看著沒任何表示的李雲霆,微微偏了偏頭。

“別聽他胡說。”李雲霆皺眉道,“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買個東西就來。”說完推開店門出去了。

淩遠無聊地等了一會兒,對麵有人坐下,抬頭一看,不是李雲霆回來了,而是方才的大背頭西裝男。

淩遠嗓子還疼著,不想開口說話,隻用眼神詢問他。

“你別擔心,我沒惡意,我隻是感到好奇,”那人見淩遠眼神有戒備的意思,連忙解釋,“畢竟我沒見過李sir有固定伴,他幾乎就沒帶人出來過。”

又聽到剛才李雲霆不讓說的那三個字,淩遠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大背頭湊了過來,“我知道,其實你是他的……那個吧?”

淩遠不解。

“別裝啦,我都看到了,”大背頭曖昧的眼神落在淩遠的手腕上,白皙的肌膚上尚殘留著妖豔的勒痕,在袖口間若隱若現。淩遠其實並不是很在意,也沒有特地去遮掩,之所以穿長袖不過是因為,這個季節應該穿長袖了……此刻被大背頭點出來,他倒也不覺尷尬。

“不過說真的,你運氣不錯,能跟到李sir,你不知道,那家夥從來都不找固定的,這次這麼久沒見他出來,大家都說他養了私寵,原來就是你啊,嘿嘿……對了,我是不是第一個見到你的?哎呀我要去微博上爆,我有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