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
水戶坐得端正,垂於臉邊的兩張符紙隨著她的話語微微晃動,更顯得輪廓溫婉,眉眼如畫:“很抱歉,柱間大人正在訓練場,大概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目標人物不在,斑轉身就打算離開,卻聽見水戶沉穩地繼續說道:“……若宇智波族長不介意的話,可以在這裏喝口茶,稍作休息,等柱間大人回來可否?”
斑微微側臉,水戶臉上絲毫沒有待嫁女子的羞澀之色,坦坦蕩蕩。雖說忍者恪於教條的極少,但她完全沒有覺得在這個敏[gǎn]的時期,挽留一個年輕力壯的男子,共處一室,到底是多麼不妥的事情嗎?
他該誇水戶真膽色麼?
斑抿了抿唇,抱著某種想看柱間笑話的心態,居然留下了。
水戶輕聲介紹另一位美麗女子,她是鞍馬族長的妹妹鞍馬久雲,出色的幻術忍者,新一代的年輕俊傑。——斑巧妙地掩飾了自己的不屑:哪來的那麼多俊傑,不過是忍者家族吹噓自己的手段罷了。
年輕俊傑……私心而言,柱間勉強能夠稱為一個人物,其他的,連扉間都要靠邊站。
他果然是抽了才留下來了吧?
斑轉著茶杯,看裏麵起伏的皺葉發了一會兒呆。水戶意圖在兩人中間挑起話題,但在斑完全不搭理她的情況下,情況再度變成了水戶和久雲的聊天——很明顯,久雲很不高興斑的態度,她雖說不是眾星捧月,但也未曾受到這種冷遇。
隻是,兩人聊著聊著,話題又不免轉向這些年來的大戰,以及當前的一些局勢——斑被中間的一句話驚醒了,卻是久雲的輕聲恭賀:“說起來,水戶姐姐你能嫁給柱間這樣的英雄,同時也加強了漩渦和千手的聯係……真是讓人嫉妒的好姻緣。”
久雲的羨慕之色,完全做不得假,她們這樣身份的女子,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水戶依然神色淡然,比起年少時的倔強女孩,她這些年得到的絕不僅僅是動人的美貌,還有更多,更複雜,更深沉的事物:“的確,我很幸福。”
斑聽到這個回答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他的這個舉動引起了久雲強烈的反感,年輕氣盛的幻術忍者站起來:“這有什麼好笑的?”
嫁給柱間那種心眼比天上的星星還多的家夥有什麼好的。當然,那家夥一定會表現成世界上最好的丈夫,但是……假的東西,永遠都是假的。這樣想著,斑也就用指點的口吻漫不經心地回答:“不就是聯姻麼,哪裏需要那麼多的粉飾?”
久雲指著斑,她生氣地想要反駁,但卻找不出任何詞彙。反倒是水戶安慰性地拍了拍久雲的手,把眼前的茶杯推到矮桌中央:“宇智波族長,你看這茶杯,這茶葉在茶水裏起起伏伏……像不像一個人,跌宕起伏的人生?”
斑扯了一下嘴角,但最後還是沒打斷水戶的話。
“但是人們喝茶,從來都不是關注茶葉是怎麼沉降的,也不會去咀嚼茶葉本身……我們在意的,是茶葉在沉降的過程中,所擴散而出的茶香——所以,人生的具體經曆也不重要。”
那重要的是什麼?
斑陰沉沉的目光注視著水戶。
但紅發少女並未解釋,她隻是心滿意足地彎了彎眼角:“我知道柱間除了我,還有許多更重要的事物,但是……我,柱間,還有你,都是不同的人……”水戶的話沒有說盡,但斑懂。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就像斑知道他會在自己的驕傲上摔跟頭,卻不為所動;就想是柱間知道精於謀算總會遇到回天乏力的困難,卻我行我素——他們隻是在自己的道路上努力地踏出一片坦蕩來:就好像斑在血與戰火中砥礪出的強大實力作為根基,就好像柱間現在堂堂正正卻讓人無力回避的陽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