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裏對“宇智波斑”的所有研究調查資料都拿給這尊大神的。
“這東西都沒什麼可信的。”柱間睜著眼說瞎話,他才不會承認,他是專門負責處理這一份信息的整理者,“按照那上麵說的,像你這麼優秀的人,怎麼可能甘心位居人下……”
“那當然……”柱間的誇獎讓斑有點飄飄然。這個人是千手柱間,他話語中的分量幾乎僅次於水門。斑正想輕飄飄地不鹹不淡地譏諷幾句,卻突然卡住了。
他就真的甘心這麼輕易地交出領導權嗎?
宇智波斑並非貪戀權力,他隻是習慣任何東西,都位於製高點。但這次的直接會晤柱間的時候,卻提出了演戲,自己會讓出勝利者的名分。
柱間說得對,這不符合他的本性。
宇智波斑是那種,無論自己多麼不屑一顧,也要表現得比任何人都好。他是個宇智波,秉持著榮耀前行,逼迫自己成為萬丈光芒的人。宇智波斑比任何人都想成為站在巔峰的男人。
誰,不知不覺中影響了他的決定?
泉奈的和平向往?緒夜的絕望?青梧陷入的怪圈?還是……
“煩死了。”斑喃喃地吐出了這句話,但隨之而來的更多卻是如卸重負,好像他早該這麼做了,不用爭最強,也不用背負與整個世界對立的敵對——以及一種病態的心思在心底萌芽:
一村的首領並不是我爭不過你。
而是我不要,我不屑,才被你千手柱間撿走了。
這樣的想法,反倒讓斑對柱間這個在局中掙紮的飛蛾有了一點憐憫之情。看在水門如此關注這場建村的份上,也看在宇智波也繳進了這場鬧劇的麵子上,斑還是決定,以局外人眼光稍微提醒一下,柱間這個身份在夥伴和敵人之間遊移不定的家夥。
“你現在說這些話有什麼用意嗎?”斑靠在椅子上,懶洋洋地看著柱間露出苦笑,“你覺得那麼多調查研究讓你很了解我,能猜到我到底是怎麼想的?——還是意圖用這個手法,來表達以後都對我的絕對信賴?”
無論是哪一種,都蠢爆了。
忍者世界有話語權的家夥,哪個不是活成精的狐狸。你不剖心流血,誰會相信你的胸膛裏,也有一顆鮮活的悅動的赤子之心。
“我勸你,別那麼對自己自信,人隻能無限理解他認識的那個人的影子。而且,我有沒有說過,千手柱間——你很笨地把你的精明都寫在了臉上,就算你想把自己坦誠出來,也絕不會有人相信。對比起來,你弟就做得比你聰明多了。”至少斑自詡,如果他被坑了,第一個想到的絕不是扉間而是柱間。
柱間表情肅穆:“我知道。”
長達八年的戰爭,在他把許多家族摸得透徹的同時,也讓別人把柱間自己也摸得一清二白——他聰明,卻不夠睿智,隻會讓別人更加戒備。除了滿腔的熱枕,他也不知道未來到底在哪裏。
可笑的是,除了個別人,沒人認為千手柱間真的在為忍者的未來而奮鬥。
這很累,也很辛苦。
沒有理解者也沒有支持者。
甚至,連正確與否都不能驗證。隻有很多很多年的以後,才有人能夠評價他的功過,這是多麼寂寞的事情啊。
“鐺鐺。”輕輕的敲門聲。
“請進。”柱間從自己的沉思中驚醒,把那些無關的傷感都排出心底。柱間對麵,斑慢條斯理把自己的鎧甲一角用手指擦了又擦,長長的劉海讓柱間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柱間大人,斑大人。時間到了。”進門的忍者小心翼翼地提醒兩位,決鬥的時間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