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1 / 2)

茅屋。茅屋門前有著竹製的籬笆,籬笆裏站著幾隻美麗異常的鳥兒,鳥兒們引頸高吭,音色清脆悅耳。

而籬笆前麵種著許多不知名的花草,花草像是隨手種下,沒有絲毫的排列,顯得有些雜亂,卻憑空生出一種美感。有些花已經開了,綻放出或豔麗或純潔的清姿,而有的花卻是含苞待放,像是一個含羞帶怯的少女,是那麼的楚楚動人。安大少看得眼睛都直了,這個茅屋的主人一定是個世外高人!

“有人在嗎?”季廷芳向著茅屋叫了一聲,但是沒有人回答,隻除了門前的花和院裏的鳥兒給這裏平添一抹生氣。

“也許這高人還未起床呢?”季廷芳還待再叫,安大少卻攔住了他。季廷芳暗暗歎了口氣,對安意煊道,“這樣看來,咱們隻能上山去了,也正好看看日出,我記得他以前是最喜歡看日出的,幾乎每天都要上山去看。”

安大少皺了皺眉,卻也沒多說什麼,隻是上山的一路上顯得異常的安靜。上山的路在茅屋後麵,是一條由丈許長的白色條石鋪就的寬闊道路,拾級而上時,可以通到山頂。也不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手筆來建造這工程。白色條石像是經常有人走,邊緣已經磨的分外光滑,腳踩在上麵還得小心些,這階梯是沿著山勢造就,自然是很陡峭,安大少在心裏琢磨著,這上去是沒有問題,可就是不知這下來的時候該是如何的膽戰心驚。

爬山是很累人的一件事,尤其是爬很陡峭的山的時候。才爬到半山腰,季廷芳和安大少便都累得直喘氣,季廷芳一邊喘著還一邊對安大少說,“我以前也爬過這山,可累人了,可那時候還小,能爬得比現在高些,好久沒鍛煉了,這體力感覺都下降了。”

安大少也喘著氣回他,“你這都算好的了,我還不是一樣,累得不行,以前我是個病秧子,奶奶和娘親都格外的疼惜我,所以沒吃過什麼苦頭,也沒怎麼鍛煉身體,但是自從認識了你之後,我的身體已經好多了。要不,你以後就陪著我一塊兒鍛煉?”

安大少這話其實是說著玩的,本來想逗逗季廷芳,卻沒料到他當真點了點頭,對著安大少嫣然一笑,“好啊,今天早上陪你爬山也算是鍛煉了,明早你起來跑步的時候叫上我一塊兒啊。”

兩個人便又相攜往山頂爬去,這時候兩人累極,身上都出了一層汗,自然覺得熱了起來,正好這時吹過一陣過山風,讓人覺得分外涼爽。

“啊,真舒服啊。”安大少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季廷芳回過頭來看著他直笑,因為熱的緣故,他的臉上紅撲撲的,像是打了一層薄薄的胭脂,襯著這綠瑩瑩的山景,看起來美得驚人。

安意煊突然就覺得自己餓得很,卻又不知道該吃些什麼東西,這是以前的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兩個人齊心協力,終於到了山頂,這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來了,一輪紅日斜斜的出現在天際的東方,映得整個天空如火般紅得鮮豔。

太陽周圍還鍍上一層金色,看起來很是高貴,紅色的雲朵襯在它的周圍,遠處的山巒層巒疊嶂,墨色的山脈周邊也鑲著一層金邊,這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美好,仿佛這世間美得最驚心動魄的就是這兩種顏色,安大少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他的心神完全被這美景給虜獲了。

如果山頂上不是還有個人背對著他們坐著的話,這一切就顯得很浪漫了。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太陽緩緩升起的景象,太陽移動一分,這景物就變幻一次,原來在高處看日出的感受比在平地上要深入得多。

等到太陽完全升起之後,安大少的氣息也早已恢複平穩,這時候的山頂上陽光已顯得分外的毒辣,安大少感覺自己的額頭上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這時候那背對著他們的人開口了,那聲音卻真真正正的讓安大少嚇了一跳,原來他就是那“高人”,看來季廷芳並沒有欺瞞自己,他果真認識這高人,隻是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何時相識的。安大少這般想著,心裏竟莫名泛起一陣酸意。

“白震天,你是怎麼想的,我覺得你在這裏種種花養養鳥,日子應該過得很愜意才是啊,為什麼無聊到想要收徒弟來玩?”季廷芳對著那人的背影語氣不善的道。

被喚作白震天的人微微歎了口氣,“我都在這裏生活了幾十年了,天天都是一成不變的日子,種花養鳥的確是修身養性,但那僅限於短期,一兩年的還行,這日子久了,心裏自然閑得發慌,你這種身處鬧市的人是不會明白我的感受的。”

季廷芳對他這話是嗤之以鼻,“你的性子是個什麼樣兒,也隻能騙騙剛來的人,這小鎮上誰沒做過你的徒弟?你究竟又把誰真正的教會了,出師了?”

聽聞這話,安大少是吃驚不已,他萬萬料不到原來這“高人”隻是一時興起拿他戲耍,這心裏自是惱恨異常,對著白震天沒好氣的道,“怪不得你總說要收我做徒弟教我功夫,卻沒有半點實際行動呢,原來你根本就是個欺騙人感情的大騙子!”

“我明明都把我的絕活給你演示了一遍,是你自己還沒有想好要跟我學什麼的,憑什麼說我是欺騙人感情的大騙子,再說了,我欺騙了你什麼感情?”咄咄逼人的話語將安大少的委屈都憋進了肚子裏。白震天卻又兀自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個小孩子,說風就是雨的。若不是我,誰有那個耐煩心來與你糾纏,廷芳是個妙人兒,且和我關係極好,所以他這般說我,可是你就不一樣了,你腳下踩著的地盤可是我的,那天我可沒叫小花一口咬死你的,看起來還真是我的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