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2 / 3)

就此分開的我們,仿佛一根抽掉燈芯的蠟燭,火焰消失,再也無法燃燒了,不是嗎?

害怕再多看他一眼就會讓自己沉淪,Tong決斷地別過臉去,手法生僻地對Mew做了個告別的合手禮,然後腳步淩亂地走下台階,臉色蒼白地一直走向大門去。

Mew複雜地望著那個匆匆而去的背影,他無法忘記剛才分開時Tong那潮濕的眼睛,是他的錯覺嗎?他不敢去相信。

“看來這位先生是Mew忠實的FANS。不過,他也太不給我麵子了,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啊,我還沒讓他走他就先走了,難道我長得像空氣嗎?”

主持人故作生氣,努力掩飾掉剛才詭秘的氣氛。力圖將歌迷會扳回正常的軌道上。這場歌迷會還需要有個完美的結局。

Tong找了一家最近的酒吧,坐進了一張最暗的高腳凳,扯掉一直箍製他的領帶,向吧台裏的小哥要了一杯Dark Rum,深褐色的液體像外麵濃鬱的暮色,陰暗的無法抗拒。

閉著眼睛將一杯酒灌進了喉嚨裏,像是要把所有灰暗的事物就此吞噬。

Tong感覺到有一股躁狂的情緒流入身體裏,在每個細胞裏安營紮寨,幾乎讓他接近崩潰。

“需要我陪嗎?”

一個沙啞曖昧的女聲從旁邊傳來,Tong抬起慵懶的眼眸看向她。

她穿著一件薄透的紗質吊帶,裏麵的黑色蕾絲胸罩若隱若現,眼角塗著飛揚而上嫵媚的紫色眼影。

她在他旁邊輕輕坐下,空氣中頓時散發著魅惑的香水味道,是Dior的Poison。

Tong眯著冷酷的眸子,隻對她說了一個字。

“滾。”

此時的心是空的,卻裝不進其他的東西,Tong在幽暗的空間裏點上了一支煙,在煙圈騰空升起的時間裏,他感覺到焦油一點一滴地滲透入自己的身體,有種被麻痹後的疼痛,讓他收獲短暫的筷感。

酒吧裏逗留著許多放縱的男女,消耗著不足的氧氣,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憔悴,正在放棄最後一絲清醒,角落裏一對情人持續的相互親吻,仿佛唇瓣的離開就是世界末日。

Tong將第五支煙蒂掐滅在煙灰缸裏,灌進了第三杯Dark Rum,引起了胃的一陣灼熱,仿佛倒入了滾燙的淚水。他在逐漸深入的麻醉中放逐自己的思想。

酒是會讓人遺忘的吧?從前看到父親一次次的賣醉,總是擔心他的遺忘,擔心他的每一次醒來,忘記的會是哪段記憶。他的時空仿佛是異元次的,能將記憶分割,又重新組合。

不知道我醒來時,是否能選擇忘記某些東西,如果能,我想我會開心吧?

身子漸漸發軟,眼睛裏的事物開始朦朧,Tong有些滿足地閉上了眼睛倒在了冰冷的吧台上。

“一個人不害怕嗎?”

女人的聲音,無奈的歎息。

感覺到她的身體在靠近,又一次嗅到Dior的香水,這次卻成了Cherie,淡淡的糖果香。隨之一隻溫暖的手扶上了他的肩頭,長長的發絲垂入了他的脖頸之中,有輕微的瘙癢。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Tong想反抗,卻提不起任何的力量,眸子淡漠而疲憊地撐開,看到女孩如海藻般的漆黑長發和她閃著亮光的眼珠。有些回憶如同潮水般翻滾襲來,失控的大腦隨即陷入一片黑暗中。

潮濕茂盛的森林,有無數的藤蔓在樹幹上與葉片糾纏,蜿蜒的根莖延伸到每寸土地,頭頂是密不透風的樹冠,像是被沉重的袋子套住了整座森林,沒有陽光,萬籟俱寂,隻有令人窒息的喘熄聲重重地回蕩在空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