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倉庫的門被狠狠地踢開,夜色霧水中,一個高大的身影脫離黑色的包裹,麵孔漸漸從暗處顯現。
那是一張堅毅無比的臉,有蓄勢待發的氣勢,讓人震撼。
他大步走來,沒有半點的猶豫和驚恐,推開擋在Mew前麵的人,扶他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懷中,撫摸著他臉上的傷,眸子中這才流露出一絲因憐惜而出現的痛色。
“對不起,Mew。我來晚了。”
Mew凝視著Tong,眉頭散落著點點憂傷,唇角卻是微笑。
“我很好。傻瓜,你為什麼要來?”
Tong用手指拭去Mew嘴角那一抹鮮紅的印記,胸口的器官因此痙攣起來,傳來陣陣銳痛。
“這一切因我而起,何況,我怎會不管最在乎的人。”
幾聲脆亮的掌聲在空間裏響起,Coban的嘴角向一側勾起,望著他們譏諷道。
“真是一場精彩的深情告白,讓我們大開眼界。但這些隻會讓我感到惡心。Tong,你為什麼就不能正常一點呢?好好的愛一個女人,與她共度此生,相伴到老。偏走一條不通的路,隻能說,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如你所願,我來了。Mew可以回去了。”
Tong不慌不忙地去解開Mew身上的繩索,對他肌膚上粉紅色的勒痕感到心疼。
“慢著!”
一聲嗬斥,緊跟著,一個冰冷的管狀物體抵在了Tong的太陽穴上。
“Coban!你這樣很危險!”
Mew不禁驚呼。卻已被其餘兩人架住身子。
靠著感覺,Tong也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他慢慢站起身來,Coban手中的手槍也緊扣在他太陽穴上移動。
Tong與Coban保持對視,眸子依舊鎮定,甚至看不到一絲風瀾,像是塵封了百年的冰雪,以它牢固的形態駐守在裏麵。
“Coban。你所做的,不就是為了對付我嗎?不要再牽涉無辜的人進來,否則這一次我絕不會像上次那樣輕易罷手。”
似乎手槍成了他比重最大的籌碼,Coban握住手槍,緊緊地壓迫在他的太陽穴上,哼了一聲,說道。
“你敢說他無辜嗎?在美國,你所依戀的不就是他嗎?要不是他,Glenda也不會受到那樣的打擊。”
“我承認我必須對此贖罪,在那個時候,因為我看不透自己的心,對知己和愛人的概念太過於模糊,造成一段錯誤的感情。其實,Glenda在我的心中,一直隻是一個談心朋友,在一定程度上,我讓她做了替身。當我理解這一切時,已經太晚。”
Tong無力強駁自己的過失,每一段結束的感情背後,都是一座悲壯的山脈,連接著歡笑和哀愁的記憶。那時,他自以為可以回歸那所謂的正常,卻發現一切都是徒然,在漩渦的掙紮而已。
“你們這些人總是喜歡為自己的過錯找借口,一個又一個。以為自己很高尚,但是從沒有為身邊的人著想過。就像我那可恥的父親,為了去過他所想要的生活,拋棄我們母子,自私自利,不負責任,顛倒倫常,不可原諒!”
Coban有些激動,拿槍的手因此顫唞。
“Coban,一段錯誤已經鑄成,就別再進行下一個錯誤。”
Tong異常冷靜,眼神似井。
“我不認為這是錯誤,我厭惡你們這群人。在我年幼時,看到父親和一個男人的親昵,然後,就是他的無情離開。而你,也要讓Glenda受同樣的刺激。這個世界對我們太不公平,為什麼同樣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在我們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