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將軍暗想原來趙王這麼與自己不對盤是因為他沒有妹妹他又有些癡迷的看著趙王那一張如畫的眉目,最終默默道:“王爺此言不假,不過王爺有一點弄錯了,我之所以去找上依依姑娘不是因為她長得像公主,而是因為……。”齊將軍有些說不下去,趙王不耐煩的問道:“因為什麼?”
因為……齊將軍吞了口口水,看著眉目如畫的趙王,他索性捉著桌子上的酒壺一飲而下,他一雙眼睛溼潤潤的,看著冷著臉的趙王,有些踉蹌的走了幾步,借著酒勁,手指頭摸上了那一張夢寐以求的臉龐:“因為……心悅君兮。”
趙王眼睛睜大了一些,他像是聽到了全天下最荒謬的言論,他被震的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齊端這個登徒子居然喜歡他……?!趙王一時之間忘記了甩掉齊將軍在他臉上摸來摸去的毛爪子,他的神色變了又變,最終遲疑的說道:“我……真不知道。”
齊將軍眼睛亮的像是天上的寒星:“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他尚未說完,門外忽然傳來了小廝抱書煞風景的聲音:“哎呦,將軍,將軍您睡了麼?皇上召您進宮呢。”
齊將軍輕咳一聲,接著道:“——為君狂,沉吟至今。”
說吧,又抬起臉十分懇切羞澀的看著趙王。
趙王也非常不解風情的望著他,秋水一般的眼眸平靜無波,看的齊將軍一陣心驚肉跳。
片刻,趙王緩緩開口:“皇兄召你,愣著作甚。”
齊將軍腦子轟的一聲,臉上緋紅一片,心裏卻是澆了個透心涼,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他這般剖心置腹的坦白心意對方卻仍是無動於衷,他神色哀戚,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新房,步子剛要邁出門口,趙王卻道:“本王亦然。”
“什麼?!”齊將軍立馬轉頭,卻見趙王端坐在那兒,一身的大紅喜服,神色清冷,隻是如畫的眉目裏微帶笑意,不過隻是轉瞬即逝。
“快去吧,本王在王府裏等你。”
齊將軍一聽,心裏登時開出了朵花,原本飄在他腦袋上的陰雲立馬消失的一幹二淨,依稀還能見到一抹彩虹,一旁的抱書不由得有些納悶。
這成親真有這麼好?看把我們家大將軍給喜的……嘖嘖,真是看不下去了。
誰知齊將軍這一去,就沒回來。
齊將軍剛到了宮裏,就看到一向穩重端莊的天子一臉愁容。
“齊將。”
天子一向同他親密,私底下都直呼表字,如今這一聲齊將不禁讓齊將軍腦子裏一根神經繃了起來。
“臣在。”
“洞房花燭夜叫你出來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陛下請講!”
“探子回報,說……南王勾結番邦作亂,形式緊迫,朕為此夜不能寐,不得不召你前來。”
齊將軍正色:“陛下何須此言,食君之祿,分君之憂,本是臣分內之事。”
作者有話要說:沒電了!短小一更,毛子不要嫌棄!
☆、玖
齊將軍在新婚的第二日便一身戎裝而去,世人皆稱讚齊將軍英勇,為了保家衛國,不惜拋下如花似玉的新婚妻子,實在令人欽佩。
他的新婚妻子趙王時長回去齊將軍府附近轉悠,若是被熟人見了,便說聽聞將軍府周圍梅花甚好,不過路過而已。
趙王覺得,他越發像個深閨怨婦了。
在齊將軍眼裏,趙王一向是個孤芳自賞的人物,若是被他知道對方這幾個月裏往他府裏跑的次數比去早朝還勤快些,定是要感動的一塌糊塗了。
深閨怨婦正揪著將軍府外的梅花,腦子裏仍是想著那晚齊將軍在紅燭暖帳之下的話語來,“但為君故——”
啪嗒——好好的梅花生生的被折了一半,光禿禿枝幹在寒風中分外的可憐,趙王陰著臉,咬牙切齒。
但為哪門子的君故!早知道第二日就嚇跑了,還不如那晚上就直接上了便是,省的——省的如此的讓人心煩意亂。
他現在怕是連齊將軍三個字都不敢聽到。
若是好消息,那他趙王是絕不會承認自己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的,若是壞消息,那他——那他豈不是要當了鰥夫?
趙王這麼想著,嘴角卻是無奈的勾了起來。
向他君殊小心翼翼的大半輩子,收斂羽翼,韜光養晦,不過是為了大明殿上的九五之尊之位,卻不知道半路上上殺出個齊端,弄得他凡心大亂,那些平日裏的計謀全部消失不見,隻剩下齊端喜宴上那一張微微羞澀的臉龐。
什麼都顧不得了。
皇位算個屁。
隻有那個人,那個人才是最重要的,既然人生如此苦短,他又何苦忍讓致斯?
都怪齊端,都是那個不知道好歹的齊端的錯,平白無故為何招惹他?既然惹了他,就別想—從—他—手—心—裏—逃—跑。
塞外一向都是比中原要冷上許多的。
齊將軍站在城牆頭,冷風獵獵的吹過軍旗,他凝眉眺望著敵軍的大營,他本生的清俊溫和,此時一身的戎裝,凝重的表情卻讓他顯得格外英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