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以後……會去工作,不拿東西……不罵年年……”寶寶說話還是不那麽順流的,磕磕巴巴道,“寶寶賺錢,養年年!”
朱覺年大笑起來:“好,我等著寶寶養。”
兩人話說開,也就和好如初。已經是半夜,吉三和程先生都去睡了,留寶寶一人守在床邊。朱覺年打死的老虎被吉三扛回來,由於是利用了以前山魈布下的陷阱,虎皮還算完好,應該可以賣些銀子。朱覺年身上的傷說輕不輕,說重嘛實際還是皮肉傷,包紮好了就沒啥大事,讓這倆人自己折騰去吧。
朱覺年很累,寶寶這一天情緒激烈變動,到這時也已經累得不成。於是他蹭蹭爬上床,躺在朱覺年身邊。隻是怕他傷口會疼,縮到一邊離著遠遠地看他。
朱覺年拍拍旁邊褥子:“過來點,離那麽遠做什麽?”
寶寶遲疑了下,終於輕悄悄挪到朱覺年身邊,靠著他肩膀躺著。
半睡半醒地給寶寶講一些人情世故,告訴他拿東西是要付錢的,哪怕拿的是吃的。兩人說著說著,漸漸熟睡。
第二天一早,吉三讓程先生自己去府衙,他留著照顧這一個病號一個不懂事的,外加一隻狗一隻貓。跑到兩人房間一看,兩人頭靠頭肩並肩睡得正熟,花花正在兩人身上跳來跳去,大黑可憐兮兮趴在地上,像是餓了。
吉三心中升起非常詭異的違和感,但他也沒有說什麽,不打擾這二人,抱起大黑,喂食做飯去也。
但過了會兒,他又殺回來,叫起床上兩人:“寶寶,曾家有人來了。”
還在迷糊的寶寶揉著眼睛,問他:“真假?”
另一個也迷迷糊糊醒來的人可比寶寶反應快得多,馬上就想到寶寶昨天被抓和曾家前陣子的鬧賊事件。他愣了下神,想到寶寶已經認錯,便穿衣下地:“讓他們等一等,我馬上出來。”
寶寶雖然不知道那家壞人姓曾,但想想也就想到了,臉色一變,也開始穿衣。
朱覺年笑著摸摸他:“寶寶乖,再睡一會兒。”
寶寶搖頭:“寶寶、做壞事,年年、會受傷。”
朱覺年失笑,想說年年受傷和寶寶做壞事無關,但看到寶寶認真表情,又說不出口了。
他的乖寶寶啊。
十三
其實當然是寶寶想多了,曾家就算在武林再有勢力,也不可能跟一地父母官對著幹。要兩個小輩來,主要是問問情況,到底是哪裏得罪過知府大人家貴客,以至於把家裏鬧得天翻地覆。當然還有一點,卻是曾家有些長輩認為來搗亂的人非常靈活,似乎可以學點武。
曾琰和曾瑙就是懷著這樣的目的來到知府府上的,直接求見寶寶,結果先出來的是知府大老爺。他們也不敢確定一定是寶寶,隻是昨天有曾家人路過李家糕點鋪,看著身形像而已。他們想趁知府大人工作的時候來確定一下,沒想到朱覺年先出來了。
兩名少年對視一眼,曾琰上前一步,施禮道:“見過知府……誒?”
近了才看到朱覺年那一身淒慘,兩人大驚:“什麽人敢對知府大人動手?”
朱覺年尷尬苦笑:“打了一隻大蟲。”
他這邊剛說完,門後蹦出寶寶一隻,瞪著他們,奶聲奶氣地說:“壞人,你們先、打我……”他挽起衣袖,給朱覺年看手臂上的傷,指著曾琰,“不許欺負年年,是我自己,去的!”
曾琰就是那天打傷寶寶的少年,他是這一輩中的佼佼者,平素都在內院,因此並沒有和後來的寶寶對過麵,要不然也許已經知道了他搗亂的原因。
看到這麽兩個人,曾琰哪裏還能不知道那天寶寶說的“年年”就是知府大人。他算是年輕一輩裏比較穩重的,當即一拱手:“原來這位小哥就是那日被我誤傷的人,曾琰在這裏賠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