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保護你照顧你,直到最後有了危險還把你掩在身後。即使他們是山魈你是人,他們也是你的父母,嗯?”
寶寶轉轉眼珠,他其實在山上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和其他山魈不一樣,但是他們還沒有足夠的智慧交流生養還是抱養的問題,他隻當是自己不同而已。下了山之後,雖然因為身上還有些毛,心智上和習慣上不太像是正常人,但外表實際和一般人無異──除了漂亮很多。
所幸身邊一直有朱覺年,不會讓他自顧自地傷心。
寶寶笑了,伸手抓起一把雪,向朱覺年揚去。
“好啊你個臭寶寶,竟然都學會偷襲了!”朱覺年笑著抓把雪揚回去,兩人打作一團。
朱覺年本以為自己會些武功,又是大人,玩鬧的時候當然要讓著點寶寶。沒想到幾回合下來,反是寶寶占了上風,把他壓住直接灑雪。
想反抗,但是看到寶寶大笑,想想算了。朱覺年就這樣仰天躺著,任由寶寶拿雪把他埋起來。
寶寶武功進步還真是快啊,看來再過個三五日,就算不相讓,寶寶也能打過他。
一邊想著孩子長大了,朱覺年一邊運內息抵抗冷意並順便練練呼吸。忽然間,身上的雪迅速被刨開,眼前是天空和寶寶驚嚇的臉。
“怎麽了,寶寶?”朱覺年見寶寶表情,連忙翻身起來,打打身上雪,把寶寶抱在懷裏,問。
“埋住了……”寶寶眼神閃著,“殺了,然後埋了……”
朱覺年一愣:“寶寶,你說什麽?”
寶寶怔了會兒,再看朱覺年,眼淚汪汪的:“年年,以前……很久很久以前……好像,有個女人,被殺了埋了……”
朱覺年心中一凜:寶寶是莫名其妙出現在山上的,但應該不會是山魈偷來,而是其他人死了他僥幸得脫。
但是查閱近二十年到十五年的案底,並沒有符合條件的事故。他問過,那群山魈一直在這附近山頭上,應該不是從其他山頭過來的。那麽寶寶很可能是被偷偷運來的。
寶寶說的女人,是不是他娘呢?
朱覺年想著,寶寶卻不幹了,捏他的臉。朱覺年回神,見到寶寶擔心的眼,和氣滾滾的臉頰。
寶寶控訴:“年年欺負人。”
“啊?”朱覺年指著自己。
“年年害我擔心,欺負人……”寶寶不高興,嘟著嘴。
朱覺年笑了:“好,我欺負寶寶,那寶寶欺負回來吧。”俯身抓把雪遞給寶寶。
寶寶搖頭不接:“不要蓋住……寶寶怕。”
“那,我們蓋個屋子好了。”朱覺年笑眯眯,“讓你我,都住進去。”
寶寶快樂地跟著他堆雪蓋屋子去了。他和年年的屋子呢,他和年年蓋的哦!
十七
時間總是讓人不提防,轉眼間到了小年,平城上下都開始熱鬧起來。雖然天仍冷,大人小孩也都滿街跑來跑去,置辦年貨準備新衣,買灶糖去粘灶王爺的嘴──當然,知府大人家的灶糖,都用來粘寶寶的嘴就是了。
吉三雖然沒家沒口的,但還有一起長大的師兄弟。程先生倒是單身一個,不過單身師爺也互通有無,趁機聚一起去過年。最後,家裏隻剩兩個人,一隻貓一隻狗。
寶寶當然從來沒過過年,很是稀奇,跟著朱覺年忙上忙下。貧窮的知府大老爺甚至也準備了年貨倒買倒賣,他自己不方便出麵,幹脆讓可愛的寶寶上場。寶寶聽到能賺錢,很開心地背著大街小巷叫賣,倒還真的收獲不小。
朱覺年到不指望他這點賺頭,主要是為了滿足寶寶的需求,讓他不至於覺得自己沒用。一直以來,朱覺年手頭最寬裕的時候就是年節前後,春聯年畫什麽的潤筆極豐,至於寶寶賺那點錢,隨他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