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弄下來,已是不可能,隻好歎口氣,由他去了。實在是失血過多,虛弱得厲害,他也就很快睡過去。
等到吉三帶著郭全忠回來時,朱覺年已經睡得熟了,兩人進屋的聲音都無法稍微驚動他。
即使如此,寶寶一記殺眼甩過來,郭全忠嚇得一退,退到吉三身後。
吉三又好氣又好笑:“寶寶又不能吃了你,你幹嘛這德行?”
郭全忠平時是被寶寶壓榨慣了的,拉著吉三:“寶寶在生氣……”
吉三瞪他一眼:“寶寶天天生氣,你怕什麽。”
他上前看朱覺年,見人睡得特別熟,便對寶寶道:“郭全忠去學武時,曾家主事的人正在離開,說是要清明回鄉祭祖。曾玉箏留了封信給大人,郭全忠帶過來了。”
郭全忠遲疑著靠過來,不敢走得太近,在床邊一段距離站定,拿出信來。
寶寶怒瞪他:“送過來啊,還要我去拿嗎?”
說完還把被子拉上一點。和以前不一樣,寶寶現在雖然還是一樣喜歡賴著朱覺年,但絕不在外人麵前脫衣服,堅決隻給他家年年看。
他家年年當然還是不知道他這些小心思的,就像他不知道寶寶接過信來,先打開敲裏麵內容,確定沒有什麽涉及私情的,才讓郭全忠把信放桌子上。
“我和年年要睡覺了,你們不許打擾。”寶寶見沒事了,把兩人轟出去,自己抱著朱覺年睡去。
年年抱起來好舒服……親親更舒服……
於是,睡夢中的朱大人,被醒著的寶寶吃了無數豆腐……
二十七
朱覺年這一病不輕,大失血之下,實在是無力了一段時間。寶寶很乖地在他床前跑來跑去,把他照顧得很好──當然,豆腐也吃得很好。
朱覺年得知曾家已經全家逃跑的事情後,隻是稍微一歎。他已經料到這樣的結果,並不覺出奇。寶寶不讓他隨便下地出門,他就找來駐守在平城左近的牛將軍,商量事情。
雖然是將軍,兵權卻並不盡數在握。大韋限製軍權,向來是文官監督武將。在這平城,朱覺年實際上也兼當監軍,盡管他並不會胡亂指揮,但大軍有什麽動向,也必須經過他。
牛將軍並沒有被收買或勸服,但也隻有一線之隔了。反軍作亂,經常是還沒打到城下,百姓和軍兵已經開門相迎。牛將軍還能堅持,主要是平城情況稍好,而且他還收朱覺年約束。
朱覺年思慮越發的重了,這點讓寶寶很不開心,因為他家年年一發愁就吃不好睡不飽。而朱覺年因為躺在床上太久比較無聊,幹脆在房裏開了蒙學,繼續教那些孩子。
天熱了起來,兵,已近城下。朱覺年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去問寶寶,他有沒有學武的年頭。
寶寶點頭:“還要學,學好了保護年年!”
心疼年年的不快樂,寶寶知道自己還沒辦法保護他的年年,因此急切希望自己能夠快些厲害起來,讓年年不要皺眉頭。
“吉三師門收徒弟,我讓他送你過去怎樣?”朱覺年問,他已經和吉三說好,就差寶寶同意了。
寶寶遲疑了下,歪頭:“我,和吉三,都去?”
“是啊,然後你是要讓吉三留下來陪你還是讓他回來都可以。”朱覺年回答。
“那,誰來保護年年?”寶寶問。
朱覺年傻了一下:“我?我不用別人保護吧。”
寶寶用很不信任的眼神斜著他:“年年那麽糊塗……”
朱覺年身為父兄的榮譽感被寶寶完全打敗,苦笑:“我沒那麽沒用吧,再怎麽說也是徒手屠過虎的。”──雖然有利用陷阱,好歹也是自己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