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日找我有什麼事?”
此時門扉輕響,小二端了茶上來,放下後又出去。
裴非墨注視眼前嫋嫋茶煙,問道:“單品茶不行嗎?”
崔雪麟一愣,忍不住上下打量起裴非墨,那目光詫異地好似在看個瘋子。
“崔大人何意?”饒是他再鎮定也要被那目光掃視地坐不住。
崔雪麟直言:“我在看你是不是生病了。”
裴非墨笑容一凝,頃刻間又恢複平常:“崔大人何出此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崔雪麟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曾和出雲有舊,我今日絕對不會浪費時間來見你,而現在見了……”
“現在見了如何?”
崔雪麟都不屑看他一眼,起身往外走:“我覺得我根本不用想起你曾和出雲有舊。”
裴非墨此時再也掛不住笑,他甚至連正題都沒有入就讓崔雪麟這般折辱,再好的修養此刻也要撐不住了。
“崔大人出將入相,甫入官場難道不應上下修好麼?下官雖然暫時屈居崔大人之下,難保日後下官不會得居高位,崔大人行事難道就這樣蠻橫,連後路都不留?”
正外走的人腳步一頓,裴非墨找回來點鎮定來。
“你說我蠻橫?”崔雪麟不知何故,竟笑得輕聲低喃,隻是那話語裴非墨聽不清。
就在裴非墨茫然的時候,崔雪麟回頭衝他一笑,“崔某是領兵打仗的人,從來不知後路,但就是憑著這條絕路,崔某金戈鐵馬一統天下創立不世功勳!”
他的話語如一座泰山,直直向裴非墨壓下來。
“難不成我回了京城,反而要和你們這些隻會搗鼓三寸不爛之舌的無用書生留什麼後路麼?”
裴非墨笑容僵住,再也恢複不了。
墨書在外間聽到他對裴非墨說的話,總覺得心中忐忑。他和崔雪麟不同,他首先是下人,又侍奉顧朝曦這麼多年,無論是眼色資曆還是閱人之曆的經驗都十分豐富。
裴非墨是天子心腹重臣,當日剪除宇文家,裴非墨沒少上下蹦躂。墨書忍不住勸崔雪麟:“大人,裴非墨無非就是巴結一下你,你要是不喜歡便推說有事不去,既然去了何必又這樣折辱他?”
馬背上的崔雪麟悠閑自在,他悠閑自在地開口:“你覺得我做錯了?”
墨書乖乖閉嘴:“不敢……”
回到東院,崔雪麟下了馬便直撲顧朝曦的寢閣,此時雪已經停了,但腳下的積雪還沒來得及打掃,崔雪麟的靴子上、衣擺上沾染了不少的雪花。
寢閣裏有地龍,還燃著銀炭,十分暖和,他才一踏進來,那靴子上的雪都化成了水,衣擺上的更是濕了衣料。
顧朝曦正坐在床頭看書,此刻見他進來,看他一身水跡,忙讓他把外衣脫下來,又讓他脫了靴子站在地平上,免得著了濕寒。
崔雪麟一把抱住顧朝曦,在顧朝曦耳邊嗬嗬笑著:“出雲,今日有人說我蠻橫。”
顧朝曦把書合上,睨了他一眼。
這人的語氣越發黏膩:“我想你之所以喜歡我,是不是也是因為我這份蠻橫。”
若不是顧著自小養成的風度,顧朝曦恨不得瞪死這個自大狂,沒奈何道:“你不過出個門,又沒有進宮上朝,又惹著哪個人了?”
崔雪麟不滿地嚷嚷:“哪裏是我惹他們,是他們惹的我!”
“好好。”顧朝曦將他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扯下來,漫不經心:“是誰惹了你?”
“裴非墨。”
顧朝曦神色突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