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了!哀家現在也不想理會其他的,就是有些擔心雪麟。”
她垂著頭,惆悵道:“有哀家在一天,哀家就不會讓皇兒動雪麟。隻是……崔家那潑婦,不定會怎麼為難雪麟。”
阿萑見太後將注意力從皇帝身上轉移了,鬆了口氣,連忙道:“奴婢聽說崔大人回京以後連崔府的門都沒有踏進去過一次,崔夫人恐怕正生氣呢。”
“她生氣?她有什麼資格生氣?她身上吃得穿的都是雪麟打下來,她還想怎麼樣?噢……不過雪麟不是行事衝動不經思考的人,他這樣做想必有他自己的原因吧?”
太後看向阿萑:“你可知道是什麼原因麼?”
阿萑道:“奴婢打聽到崔大公子在外私置了一座宅院,意在將其子接出府來養育。”
太後冷笑道:“那潑婦當娘當成這樣也算是空前絕後了,自己親兒子為了不讓她禍害孫子,放在華宅不住,還私置宅院。然後呢?”
“崔大人自從回京以後便一直寄居在兄長那裏,不回崔家,也不曾回自己的定南公府。”
太後微微眯起雙眼:“這有些蹊蹺,他別不是金屋藏嬌吧?”
阿萑笑道:“太後真是聰慧天下無雙,據傳言,崔大人是尋了一位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可生怕崔夫人不同意,便藏在兄長的私宅裏。”
太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憂愁更深了:“那潑婦雖說笨了些卻特別難纏,要是雪麟不順著她,甚至連家都不回,怕是要出大事。”
崔雪麟離開時,顧朝曦已經沉沉睡下了,墨書生怕自家表少爺再出點什麼事,琢磨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去甲一堂請大夫來。
可他這一去一回,再回到家中的時候,已覺得大不對了。
守門的小廝一見到他便哭喪著臉迎上來,有些臉上都紅腫青紫,墨書連忙問出了什麼事,
小廝抽噎著道:“老夫人剛剛帶了一大幫人來,不由分說就把我們打了一頓,徑直進去把小公子給抱走了。”
墨書聽得心驚,疾聲問:“那表少爺……顧公子呢?”
小廝均是一怔,他們方才各個被揍得三魂出竅六魄升天的,隻是因為小孩子哭喊的聲音大了才知道崔笙被抱走了,可至於顧朝曦,他們確實是不知。
各個人兩邊一對視,先前說話的那個咽了口唾沫,支吾道:“我們沒看到老夫人往顧公子院子裏去,應該……沒有事吧。”最後那三個字說得極小聲極不自信。
他們倒是沒說謊,沒看到,不代表崔夫人沒進去。
墨書哪裏聽得他們再嘰咕,急匆匆往顧朝曦院中走去,踏進院門便看見院門是敞開的、房門也是敞開的,雖然沒有損壞什麼,但有人進來過是無疑的了。
那表少爺究竟怎麼樣了?
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墨書在心中求神拜佛開來,走進房中尋找起來,一邊大喊:“表少爺!表少爺你在嗎?表少爺——”
“墨書……”
有微弱的聲音從房頂上飄下來。墨書剛驚覺望去,眼前卻是一花,肩膀上一重,他不由自主拖住扶住他肩膀的人。
顧朝曦竟然是從房梁上跳下來的,還因事出突然,身上穿的隻有一件單薄褻衣。
墨書怔了好幾息才反應過來——顧朝曦運籌帷幄居於廟堂久了,連他都忘記了顧朝曦是會輕功的。
顧朝曦往前踏了一步,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一般向下軟倒,墨書連忙扶著他往床上去。
墨書見顧朝曦滿頭虛汗,臉色蒼白發青,忙問:“表少爺你傷著哪裏了麼?”
顧朝曦搖了搖頭,囁嚅著唇,似乎是連話都說不出來。墨書更急,丟下句“表少爺你等等,我這就去找大夫。”蹬蹬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