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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官員了?”

涼州毗鄰西域,是邊塞重鎮,繁榮不下京城不假,但從戰略位置看十分緊要,邊疆小國林立,國家之間磨合永遠沒有一個穩定時期,就如眼下,涼州情況十分危險,稍有不慎就會被兵臨城下。宋純膝下隻有這麼一個女兒,摯愛如掌上明珠,在為女兒擇婿的時候理應以女兒終生幸福安定為首要考慮,怎麼也應該將宋香君留在京城才是。

唐魅看出他的疑惑,便說道:“宋小姐聽說是粘上了些有損閨譽之事,似乎時候曾經離家出走與人淫奔,宋刺史親自將她抓了回來,帶在身邊,前些年為她招婿,她有一個兒子,卻好像並不是她夫君的。”

崔雪麟詫異地挑了挑眉,心道這宋香君當年看起來頂多就是個活潑有餘莊重不住的將門虎女,怎麼大膽到做出如此叛逆之事來,順勢問:“那她的夫婿是何人?”

涼州無非有兩種人可以供宋純為女兒挑選。一種是自己轄下官員,文官武官的,隻要他是刺史,底下的人哪敢不從。再就是商人,涼州緊靠西域,走絲綢之路起家的商人數不勝數,其中更是有富商大賈選擇在涼州定居。

安國公府慕容家的本家其實就在涼州,顧朝曦曾說,就算是現在慕容家最大的一支宗族遷往京城後,慕容家在涼州的影響力也沒下降多少,甚至在涼州還有幾乎一條街至今還是慕容家的產業。

要不是慕容靖……真是可惜了慕容家這條人脈。

“是孫興。”這個人選倒是在崔雪麟的意料之中,畢竟孫興的父母和宋純關係親密,孫興也幾乎是在宋家養大的,再加上孫興對宋香君本就愛慕。

崔雪麟想了想道:“既然宋香君在,那便好辦得多。”他思索著把手搭在小腹上,據唐魅說,腹中胎兒已經成型,因他舟車勞頓不注意修養,還受傷受驚嚇,故而胎氣一直不穩,這些天也就一直沒讓他下床。

可眼下他是再也不能再躺著了。

“你在想什麼?”唐魅是大夫,對病人的反應都十分敏[gǎn]。

崔雪麟平心相問:“我知道你不讓我下床是為了我好,可現在情形實在不容這般拖拉下去,三軍無主帥也就罷了,畢竟宋老將軍在,可要是有人惡意那我的失蹤脅迫大軍,散布謠言以致軍心不穩,那便天下大亂。”

“你想做什麼?”

崔雪麟道:“我想去找宋香君,越快越好。但最好不要讓人發現。”

唐魅看了他許久,才說:“身體是你自己的,孩子也是你自己的。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們這群以家國天下為己任而全然不顧自己的人,人生苦短譬如朝露,活著就應當暢快才是。況且,你要不暢快的過,現在還要連累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陪著你承受磨難,日後甚至有可能他連這個世界都來不了,他是你的骨肉,你就忍心?”

崔雪麟隻覺心中湧上一股酸楚,撫在腹上的手都在微微顫唞著,他高大的身形佝僂著,就算有肌肉和骨架撐著也能讓人感覺地到他此刻不經意流露出的脆弱。

他現在已經是一個人了,孤單著,還要主動迎合那些苦痛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人和他分擔。

那股緊緊壓抑在心底的思念突然冒了出來,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

唐魅離開了他的房間,院子裏,都蘭手中拿著一把大弓,正紮著馬步開拉,原本聚精會神,可餘光一掃到唐魅立即收了架勢過來。

“先生,你怎麼了?”為了能更快和唐魅交流,都蘭可謂日夜刻苦地在學習漢話,不止一次痛恨自己當年偷懶不學母親讓他學習的漢話。

唐魅把目光對上他,微微蹙起眉,眸中又兩種神色在交織掙紮。“像你們這些人,都不是可以托付終身的伴侶。”莫名其妙拋下這麼一句,唐魅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