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用手向下推腹部,也覺察出這進展十分慢,不由著急的問唐魅:“唐大夫,產道這麼窄該怎麼辦?”
唐魅是醫生,救死扶傷或是用毒是高手中的高手,那在天下都是排的上號的,可他不是婦科的,這幾個月來雖然苦讀此刻見情勢膠著也不由有些慌亂。
告訴自己要鎮定下來,唐魅從醫箱內取出一顆灰白的事物,又拿來火引子,走到床邊。
“你把這艾草放在將軍肚臍上三寸處,再用火點燃。”
墨書接過,撩起崔雪麟幾乎是被汗透濕的裏衣,把艾草粒放在高高隆起的腹部上。忍不住問:“這是拿來做什麼的?”
唐魅道:“這是我從一個方子上學來的,艾草有催產的功效。”他又檢查了下產道,見那開口顫巍巍才開了不足三指,心中焦急起來,對墨書道,“你好生照看將軍,一定讓他用力,我去那個東西來。”
大帳外數丈內都沒有人,全都給墨書以各種理由給調開,唐魅當時還想,中軍大帳如此空虛,萬一敵人趁機襲營那不是正中敵人下乘?不過轉念一想,中軍大帳空虛而已,四周卻精騎遍布,將中軍大帳圍鐵桶一般,那又有什麼可怕的。
他要找的這東西,卻是出自於,與敵人一脈的某個人手中。
“唐魅……”一抬眼就看到都蘭哆哆嗦嗦從旁邊探出個頭來囁嚅地叫他。
自從前幾天讓自己發現了這人意欲用在自己身上的那東西,被自己狠狠教訓了一頓之後,這人都一直對自己十分謹慎,但謹慎歸謹慎,半點疏離都沒有。
一想到這裏,唐魅在煩躁之中又添了一把火,咬著唇嗬斥道:“躲著幹什麼?明知道我找你你還不過來!”
都蘭有點畏懼的表情瞬間被欣喜取代,顛顛跑過來問:“你要找我?有什麼事?”
伸手不打笑臉人,唐魅看到他笑也不再這麼惡聲惡氣的,隻是仍板著臉說:“去,把你前些天弄的那個玩意兒拿過來。”
都蘭兀自反應不過來,張著嘴:“啊?”
唐魅板成石頭的臉微微浮上一絲潮紅:“就是羊脂玉的那個,蠟燭那麼粗的那個。”
都蘭的眸色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漢話說得竟然端正起來:“你要那玉勢做什麼?我記得,你不喜歡的?”
唐魅瞪他一眼,壓抑著火氣地低聲道:“要你拿來就拿來,廢話這麼多!”
都蘭琥珀色的眸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卻一把把唐魅拉到懷中,手指死死扣住唐魅的手腕,驚得唐魅驟然驚呼。
“你做什麼!”
都蘭盯著他的雙眸:“前些天我拿出來,你死都不肯讓我用,為何現在,你又要?”他情知唐魅絕不對是突然同意讓他用在自己身上,可那玉勢是平成公主在他成人後交予他的,曾告訴過他,這玉勢要用在自己最愛的人身上,旁的人會玷汙了這玉的靈氣。
現在父汗達骨可汗已死,母親不知生死,這玉勢雖然用途曖昧卻相當於遺物一般
唐魅不與他細說,他不免就想歪了——若是唐魅用在別人身上的話。
唐魅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兩人僵持了一陣,忽聽帳中傳來一陣淒厲大叫,嚇得雙方都一縮手,都蘭還沒反應過來,唐魅已經鑽進大帳了。
未至床榻,墨書已經撲將上來,急得眼中淚花轉轉,啞著聲音道:“唐大夫,將軍用了那艾草後一直呼痛,不知什麼緣故。”
唐魅快步走到床前,崔雪麟在床上幾乎是翻滾掙紮,唇瓣已被咬破,銀牙鮮血沿著嘴角直流,那艾草已經給顛簸下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