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在哪兒?是換病房了還是出什麼事兒了?"
"你父親已經轉院了......"
"什麼?"誰做的決定?自己是父親的直係親屬,為什麼這麼大的事沒有人跟他說?
雖然生氣但知道父親沒事韓樂還是鬆了口氣"是誰允許你們擅自決定的?而我這個做兒子的卻一點兒也不知道!"天下哪裏有這麼過分的事情,醫生們的醫德都去了哪裏?
張醫師自知理虧,訕訕道:"是一直以來支付你父親醫藥費的那位先生,他說從德國幫你父親找到一位治療脊椎神經科的專家,因為這裏醫療條件所限,所以今早將你父親轉到XX醫院了,他囑咐我暫時不通知你的,沒想到......"
蔣正,又是他!雖然韓樂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是處於一片好心,也知道辦這件事情不是誰輕輕鬆鬆就可以辦到的,一定費了不少心力。可是他憑什麼擅作主張?不但沒跟自己打招呼還打算瞞他,好象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這還有道理可講麼?
韓樂冷笑道:"我不曉得醫師手則上是否有教過看人下菜的,你們競是如此般負責......若我父親沒事便好,若有事也請你們負責到底!"
張醫師顯然聽出了他語中的譏諷和些許威脅,但自己做的事畢竟不合乎情理,淡淡道:"對不起,這件事雖然我們有失誤的地方,但是對於你的父親來講不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麼?難道你願意看他一輩子臥床不起?"
當然不願意,但是"這難道就能構成你們隨意安排他人權益的理由?哼,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這般待遇吧!"
韓樂的含沙射影直指對方要害,張醫師競一時無言以對。
韓樂本就牙尖嘴利,事情到這節骨眼上也沒有顧及太多。見對方無言便不再理會轉身就走,他要看看他父親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再次見到父親時蔣正也在身邊,父親被安排住進了這家私人醫院的獨立病房,條件好的像酒店,齊全而方便。
韓樂邁步走近病床,確定了父親的無恙後轉向一旁靜靜坐著的蔣正。此時的他西裝筆挺再不是那天精神煥散的人,正一臉微笑的凝視著自己,熾熱的目光讓韓樂感到不適蹙起眉頭。
韓樂做個手勢示意他出去,隨即走出房門,蔣正會意的跟了過去。
蔣正知道韓樂叫他出來是為了什麼,而此時他清冷的目光洽洽宣誓著主人的怒氣。
本能的在韓樂質問他前蔣正先開了口:"我找到能治療你父親的專家了,他說通過手術伯父應該有60%的機會能蘇醒過來!"
蔣正很輕易的點中了韓樂的死穴,但是難道這就能構成他擅自替自己作決定的理由嗎?他是自己什麼人?
"即使這樣,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韓樂質問,語氣不善。
他不是不想父親能好,隻是不想再與蔣正有任何聯係,即使他不再那麼恨他,他做的一切是為自己。
"......"蔣正隻是凝神著對方。
"你至少要先告訴我不是嗎?"
"如果我告訴你,你會幹脆的答應嗎?"蔣正的聲音卻是萬般柔情。
當然不會,可......
"我欠你的醫藥費我會想辦法還上!"即便是自不量力他也會努力去賺錢!
蔣正輕輕一歎,隨即微笑道"好啊!隻要你願意,隨時都可以......"
韓樂訝異的望向蔣正,那張臉上寫的是真誠、善意和無奈卻唯獨沒有鄙夷。
韓樂更加蹙緊了眉頭,注視著眼前這個他無法捉摸的人。
一旁的蔣正卻因他這個無意識的短暫注視而愣住,這是韓樂第一次對他坦露除了‘恨''以外的表情呢!蔣正心中一動,目光更加肆意的凝神著對方,直到對方厭惡的皺眉他才局促的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