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都可以隨風而去麼,他隻要活好現在就夠了嗎?
“是的!你不要以為我是小孩子,怎麼說,我也是活過一世的人了,難道我看不出來你的靈魂在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子身上具有巨大的違和感嗎?我不問,是尊重你的隱私,因為你是斯萊特林——這就像,你雖然是一個斯萊特林,對我的關心卻還是事無巨細,因為我們都在為自己的朋友改變。而現在,你願意將你的秘密呈現在我的麵前,對此,我真的十分欣喜。西弗,答應我,以後不許胡思亂想了!”
西弗勒斯的嘴角揚起一抹分辨不清楚的淡淡的笑容,但立刻他又恢複成冷淡的表情,壓低聲音書:“我曾經渴望巨大的力量,渴望被人所認同,我加入食死徒,心甘情願地在手臂上烙上那個惡心的印記,卻因此我害死了最好的朋友,於是我選擇背叛,成為鳳凰社的間諜,成為霍格沃茨的魔藥學教授——一個陰沉的不討喜的被學生叫做老蝙蝠的教授。即使這樣,即使這樣你還覺得你選擇我是正確的嗎?”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麼我願意告訴你,這樣的你……讓我心疼。”諾耶走上前,摟住西弗,在他耳邊輕輕地說,“我很抱歉我們沒有在上一世就相知相遇,所以讓我們用這輩子來加倍地珍惜吧。”
西弗勒斯緊了緊手臂,加深了這個擁抱。
一日之內,有關馬爾福家族的現任家主身患絕症並將不久於人世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盧修斯並沒有對此作出辯解,在早餐時,看過他的失態的人,其實都在心底肯定了這一消息。對此,幾家歡樂幾家愁。像高布和克拉克這樣依附於馬爾福而生存的家族當然十分的驚慌,而帕金森這樣和馬爾福合作良好的家族及時表示了他們的憂心。但是,更多的貴族們對此表示觀望,並計劃在某些時刻將馬爾福這塊大蛋糕啃去不小的一塊。
小鉑金貴族迅速地憔悴了下去。雖然他一如以往地表現出一個貴族該有的風度,但他在逐漸消瘦,且有很多時間在失神。哦,美人蹙眉,這是一件多麼讓人心疼的事!據說,四個學院內,盧修斯的後援團人數達到了一個空前高漲的數字。
很快就又是十二月中旬了,盡管西弗勒斯已經找到了更好更可靠的研究對象,他依然準時地向盧平提供了狼毒藥劑。斯萊特林言出必行,他不屑於給人希望之後,然後再次摧毀。這般天真而殘忍的事情,恰恰是那些無腦的格蘭芬多所熱愛的吧。
“賓斯教授,這是這一段時間,我所整理出來的有關魔力本源的資料。”西弗勒斯拿出一疊厚厚的紙張。巫師不注重所謂的科學,所以在麻瓜界蒸汽革命、機械武器壯大的時候,巫師們依然縮在自己的小世界裏,並以極大的驕傲藐視著一切——就像諾耶講的那個小故事的那隻坐井觀天的青蛙。西弗所拿出的這一份資料,其實上麵存在了很多模糊的詞彙。比如,可能,也許,大概……而不是一份確定的被證實的既定的資料。
“哦,是的,你研究地十分深入。事實上,關於魔力本源這一塊,黑巫師們研究得更多,曆史上,他們曾一度試圖找出能夠增加體內魔力的方法,還試圖改變麻瓜體內的某些東西,使得他們具有魔力,從而建立他們的勢力。千年前的煉金技術就是這麼恐怖!所以那個時候,巫師們和麻瓜們總是衝突不斷。”賓斯教授絮絮叨叨地說著。
黑魔法?煉金?西弗勒斯心裏一動。
“大眾普遍認為魔力存在於血液中,所以很多邪惡的煉金的媒介就是血液。但,血液的融合造成了試驗對象極大的死亡,隻有少數存活了下來,而這些活下來的也不具有魔力。所以,有人猜測,魔力是巫師的一種本能,隻是屬於巫師的,這種本能與生俱來。至於啞炮,哦,人們一度認為他們是獲罪於梅林的靈魂,所以曆史上有一段黑暗的時間,所有的啞炮都會被殘忍地殺害,而且他們的靈魂也將被封存。”
是的,如果按照“本能”這一說法,那麼魔力存在於基因中的假設是十分可行的,這表明了魔力存在於你的每一個細胞中。西弗勒斯謹慎地從賓斯教授的話語中分析著對自己有利的信息。
“哦,我知道你和小費爾奇先生關係十分密切——我無意於刺探你們的隱私,但是,你要知道,對於一個幽靈而言,那些密道的牆壁是不存在的,我們暢通自如——我猜測你研究魔力本源的問題是為了小費爾奇先生,但正如剛才我所說的那些,讓啞炮體內產生魔力是一件非常邪惡非常異想天開的事情,如果你真的為他好,就放下這一執念吧。”賓斯教授說完,就穿過牆壁飄走了。
西弗勒斯默然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然後收拾好東西,朝有求必應室走去。他要繼續他的研究,如果單單從麻瓜的生物學變異的角度無法解決問題的話,或許他可以從煉金的角度加入一點點新的創意。
西弗勒斯走的是密道,他可不想被老蜜蜂知道,自己天天都往八樓跑。
他審時度勢,他足夠低調。
霍格沃茨的密道大概是從城堡建立的那一天起就存在的,它們和這座城堡一樣的古老,它們緘默地看著這個城堡所有的秘密。石雕的走道,某一段路會刻上繁複的圖騰,某一段又幹淨得什麼都沒有。密道是幹燥而寒冷的,不知道從那裏穿來的風,帶過一點點腥腐的氣息。西弗勒斯掏出魔杖,用熒光閃爍照亮著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