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耶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他無意識地扯了扯自己的頭發,吞吞吐吐地說:“哦,沒什麼……我隻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兩個男人也是可以相愛的……”

修道之人講求自然。什麼是自然?在男女之事上,遵從陰陽調和就是自然。

“你不能接受麼?”西弗勒斯的眼神黯了一下,這隻是一瞬間的事,快得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不……說不上來,或許我還有點羨慕他們呢,靈魂伴侶……聽上去就像是生死與共的那種……毫無保留地愛一個人……這就是為什麼,你在繼承了斯萊特林的同時,也繼承了格蘭芬多吧,也許他們早就不分彼此了……”

這句話又提醒了他現在半個格蘭芬多的身份,西弗勒斯冷哼一聲:“誰知道那隻獅子老祖是不是懶得再開一個密室……還是說,他早就預見性地知道了如今的格蘭芬多們的腦容量都如巨怪一般,所以才需要從斯萊特林選擇一個繼承人?”

好吧,蛇王教授的毒液,連四巨頭之一也不能幸免。

注解1:這其實是徐誌摩的一句詩,應該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你們的留言,我能說你們是真相君麼。。O(∩_∩)O~

☆、葬禮

弄清楚了事情發生經過的諾耶又縮回他的沙發裏看書了,他其實對於格蘭芬多閣下留下的那枚古靈閣的鑰匙之後代表的財產十分感興趣。嗯,西弗的就是他的,他一定要把獅祖的收藏好好地研究利用一番。

西弗勒斯架起了坩堝,他需要在這段時間裏盡快地將冥央花製成魔藥,用以維持老馬爾福的生命。這種植株雖然少見,好在關於它的記載,在普林斯莊園內的大量關於魔藥的書籍裏,還是能找出一二的。它的確能在某種程度上延續人的生命,但卻會剝奪人的五感為代價。所以,冥央花輕易不能被用於直接服用。

某一代普林斯家主曾為了延續愛人的生命,係統地研究過冥央花的藥性,這使得西弗勒斯不需要反複地從零的基礎上尋找出路,但也是因為年代的久遠,那一位普林斯所列出的方子中有幾種魔藥材料已經消失了,所以西弗勒斯仍然需要試探性地列出能製造出準確魔藥的可能的方子。

對於西弗勒斯而言,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研究魔藥製造魔藥都是最讓他覺得愉悅的一件事情。隻不過,對上一世的他來說,魔藥是他唯一的驕傲以及永遠不會背叛的友人,而這一世,他才是真正地單純地沉醉在坩堝上方嫋嫋的蒸汽中。

冥央花的藥性既霸道又脆弱。霸道是因為它總能吞噬掉那些溫和的緩和藥劑,說它脆弱卻是因為它本身的藥性很容易在中和的過程中發生不可預計的變異。曾經的那位普林斯的藥方基礎構想,其實就是將冥央花的藥性變異掌握在人為的控製中,使得它能在延續人生命的同時,摒棄那些副作用。這個原理說起來簡單,實際操作卻極為繁複,而且在實驗過程中的藥材消耗也是驚人的。

巴西蟾蜍的眼球是一種極為有效的刺激性試劑,一般被用於魔藥材料的初級處理過程。西弗勒斯取了三顆成年的巴西蟾蜍的眼球,在玻璃皿中碾碎,然後加入埃爾因特草莖擠出的汁水。諾耶正巧習慣性地抬頭看他,結果就看見西弗手中那一杯藍綠中夾帶著絲絲血紅色的半液體。他實在不想思考這一杯東西的原始形態,於是立即又轉開了眼。

臨睡前,西弗勒斯已經熬好了一鍋半成品。他將魔藥製造台上的時間靜止魔法陣打開,然後將台麵收拾幹淨。沒辦法,如果他執意熬夜製造魔藥的話,某個任性的小孩子會待在旁邊看一整晚的書的。小孩子還是早睡早起比較好。

銀淵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坩堝,遊到諾耶身邊。諾耶用指尖點了點銀淵的小腦袋。這些日子,銀淵好像略微大了一些,身上的血色條紋逐漸淺了下去,越來越像純色的白蛇了。西弗勒斯捏著銀淵的七寸,把它提起來,麵無表情地說:“今晚沒有夜宵。”

銀淵一動不動地任由蛇王大人捏著,如同一根僵硬的木頭,但是小腦袋卻明顯地聳拉了下來。哦,它不過是覺得那個地方透露出一種讓它很舒服的氣息,所以就把黑主人給拉過去了,為什麼黑主人不表揚它,還不讓白主人喂自己吃宵夜?嗚嗚,我最喜歡的灑了桑雲草籽的紅燒小肉團……(不得不說,銀淵的口味和西弗很像啊。)

諾耶從西弗的手中接過銀淵,丟進自己的鐲子空間中——或許是因為銀淵的共生花長在空間裏,所以它是除了諾耶唯一一個能夠進空間的非植物的生命體。確定銀淵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諾耶才替它向西弗勒斯討價還價:“我隻扣它三個晚上的夜宵哈。雖然它喜歡探險這不好,但是小孩子還要教育為主,責罰不能太過了。”

“好。”西弗略略揚起嘴角,他忽然覺得,雖然不管哪一世,他和諾耶都不曾遇到一個血脈相親的好父親,但是以後,如果諾耶有了孩子,他一定會把他的孩子寵到天上去。

在聖誕節來臨之前,西弗勒斯將熬製好的藥劑貓頭鷹給了小鉑金貴族。盧修斯在當天以父親病重的理由請了長假。然後,在十二月二十三號,聖誕節的前兩天,預言家日報上刊登了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訃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