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是吧,哈哈,所以現在和我一起去魁地奇訓練場吧,今年我們要蟬聯冠軍!給你們瞧瞧我的飛行新技術……”詹姆斯一左一右地勾著西裏斯和盧平,樂嗬嗬地把他們往訓練場拖去。

周末的時候,西弗勒斯和諾耶一起去了小漢格頓村。他們沒有驚動任何人,隻是遠遠地但卻細致地探查了宛若廢墟的岡特老宅。這屋子顯然年久失修,牆上布滿苔蘚,房頂上的許多瓦片都掉了,這裏或那裏露出了裏麵的椽木。房子周圍長著茂密的蕁麻,高高的蕁麻一直齊到窗口,那些窗戶非常小,積滿了厚厚的陳年汙垢。在屋子的正門上,還釘了一條死蛇。這一切的一切都帶著一種不祥的氣息,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意味。

“這周圍的確布置了大量的偵查魔法,可以確定,伏地魔把魂器之一的戒指藏在這裏。”西弗勒斯總結說,他想起曾經的鄧布利多那焦黑的手臂,黑魔王的詛咒可是讓號稱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都束手無策的,所以即使西弗勒斯現在的魔力比起前一世還要充沛得多,他也不會輕舉妄動。斯萊特林是驕傲的,但驕傲不同於自傲,太過的自信的人往往最後都會死在他們的不可一世上。

諾耶皺著眉,他能感覺到這裏死氣彌漫,陣陣陰風中夾帶著一股詭異的黑暗的氣息。這感覺讓他聯想到,曾在修真典籍上看到過的,那些在修真之路上將靈魂出賣給地獄使者,任由心魔將自己吞噬的鬼殺者。鬼殺,意味無心,無魂,無魄,依靠本能嗜殺嗜血,他們已經不能稱之為一個人的存在。

“這裏讓我覺得不舒服,伏地魔在分裂靈魂的同時大概也逐漸喪失了他的理智。他太想要超越生死了,這是他的心魔,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縱容心魔將他整個吞噬。戒指上覆著的已經不能算是靈魂碎片了,因為它早就失去了人的本性,這裏的一切都必須被毀滅。”

“黑魔王精湛的黑魔法,這曾經使得鄧布利多的性命隻剩下最後一年。”西弗勒斯說,他逐漸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他想到那個將一截焦黑手臂藏好的白胡子老人,用他湛藍的眼睛看著自己……please,他說。

“既然你不在乎死,”西弗勒斯記得當時,他是如此粗暴地質問那個老人,“為什麼不讓德拉科得手呢?”

“那個男孩的靈魂還沒被完全糟蹋,”聖人鄧布利多如是說,“我不願意因為我的緣故把它弄得四分五裂。”

“那麼我的靈魂呢,鄧布利多?我的呢?”即使過去了這麼久,即使輾轉又是一世,他依然忘不了,當時自己內心的憤懣難安。那些能夠將一個人徹底毀滅的負麵情緒在他心裏膨脹著膨脹著,他不記得當時自己是怎麼苦捱過來的。或許,那個時候他已經預示了自己必然死亡的結局,所以他不在乎自己在黑暗中墮落得更深。

“西弗勒斯,你說什麼?”諾耶牽過西弗勒斯的手,用自己的臉蹭了蹭。

西弗勒斯這才猛然驚覺,他剛才失神地太厲害了,竟然喃喃地將那句質問說出了口。

那麼,我的靈魂呢?我的呢?上一世的西弗勒斯得不到任何回答。無論是徹頭徹尾的混蛋,還是道貌岸然的偽善者,他們都認為西弗勒斯是活該背負著所有苦痛的可憐蟲,沒有人想過,他該怎麼樣。人人都需要一場救贖,於是西弗勒斯隻能墮入地獄。

西弗勒斯扯過諾耶,將他深深地抱緊。他是那麼用力,盡力地似乎要將諾耶揉進他的胸膛中去。沒有關係,那一切都過去了。而現在,我的寶藏在這裏,我的心也在這裏。我的靈魂將在這裏得到回歸原始的也是最後的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