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黑即白,他們的思維始終無法保持在同一個論調上。西裏斯在布萊克家族陷入困境的時候,曾經指責過諾耶見死不救的冷硬心腸,但是在知道諾耶的真正過往並且布萊克夫婦曾經將他推出去作為擋箭牌的事情之後,他又把這種指責迅速轉換成了心疼和內疚。

可其實,無論是指責,還是內疚,這些情緒始終和諾耶沒有任何關係。盡管這樣說顯得有幾分無情無義了,可事實正是如此。很多東西在西裏斯被分到格蘭芬多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又在他對家族的背棄對西弗勒斯拔出的魔杖中加深。

在諾耶的勸說下,西弗勒斯在西裏斯六年級的時候,研究了一種人體煉金術,煉造出一根人造神經,經由龐弗雷女士的手,幫西裏斯安上了。西弗勒斯在之後,將這一方法無條件地送給了聖芒戈。西裏斯在那之後變得更為沉默寡言。詹姆斯一度以為他會在畢業時回歸自己的家族,並且支撐起走在下坡路上的家族產業。但是西裏斯沒有,他畢業時加入了鳳凰社。

“我討厭戰爭,即使是以正義為名,戰爭依然要死去很多人。但是,我總要做些什麼。雷古勒斯和納西莎的感情一直很好,我想盧修斯學長應該會願意照顧他一二的。而我,為了自己的家族,就隻能站在他們的對立麵,盡管這意味著我會和諾耶為敵,會和西弗勒斯為敵。”西裏斯說這段話的時候,表情極為認真。明明是父母先將諾耶丟棄的,明明是父母為了更高的利益主動投入食死徒的,明明是父母後來的舉動徹底將和M.P.合作的機會斬斷的,但是,那依然是他的父母,在盧修斯的手段下越來越落魄的是他的家族。

他曾經放棄過他們一次,因為那時候,他相信著即使他叛逆,他的家族依然是最榮耀的。可後來,猛然發現,原來父母都容易老去,原來那些看得見的榮耀都容易分崩離析。所以,這一次,他無法逃開他的使命。在政治的博弈上,鳳凰社和M.P.並沒有放鬆過。他隻能加入前者,如果他要從後者的手裏把吞進去的屬於布萊克的榮耀給扒出來的話。

盧平在畢業之後去了聖芒戈,他會在那裏度過一年的實習時間,然後回來擔任龐弗雷女士的助手。他始終沒有坦白自己曾經的狼人身份,這並非是他的自卑作祟,而是現在西弗勒斯依然隻提供了狼毒試劑,卻並沒有提出他有能力將狼人體質的巫師完全改造,剔除他們體內的狼人血統。那麼,相對應的,盧平為了不給西弗勒斯添麻煩,隻能隱瞞了曾經的過往。他拒絕了詹姆斯關於一同加入鳳凰社的邀請,因為他無法背叛鄧布利多,但他也同樣無法背叛西弗勒斯。所以,他選擇中立。聖芒戈或者霍格沃茨都是很好的去處。

教授會在開學前一周先到達霍格沃茨參加教授例會。用西弗勒斯的話來說,這場例會通常會用十分鍾的時間介紹一下新任的倒黴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然後用半個小時聽鄧布利多關於增加廚房中甜食種類的提案,其他人會再用半個小時來反駁。最後,麥格教授會在四十五分鍾之內迅速、嚴肅地講述完整個學年計劃等等真正有用的事情。

諾耶發現,這次除了還在旅途上沒來得及趕上例會的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據說換成了一個新人,他還看到了除自己之外的另一張新麵孔——那是維敘亞,他是去年畢業的,聽說在外遊曆了一年,現在是以神奇生物保護課的教授助理身份坐在這裏的。維敘亞微笑著向他點點頭,諾耶便也禮貌地說:“謝謝你每年的賀卡。”

每年情人節隨巧克力奉上的賀卡,絕對讓人印象深刻。因為,西弗勒斯總會以“吃醋”的借口把諾耶放倒在床上,讓他覺得這個情人節是終生難忘的最“慘烈”的,但又在下一個情人節顛覆自己的認知——原來沒有最慘烈,隻有更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