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沒走到無涯子所臨時居住的小院,就聽到了熟悉的琴聲,他一愣,有些感傷。是《風入鬆》,琴音高雅,男人的身形仿佛也是依舊的寂寥,師父,你又何必這樣曲高和寡?這個天下,能有多少人知你?懂你?又有多少人能配的上你的那曲《鳳求凰》?
剛想無聲的退下,另外找個日子再提這事,就聽到無涯子悠然開口問道:“有事?”
駱衍沒有說話,隻是如同以往兩人相處的時候那樣,非常恭敬的行禮,眼中帶著尊敬,也帶著一絲的崇拜,當然,隱藏更深的,也不希望被這男人看出來的愛了。
愛,不知不覺,已經很深,很深。時間一麵過一年,轉眼,已經是四年,他早就知道自己沒有逃離這個世界的機會,沒有再看到自己親人的機緣,所以他真的很想很想,能夠一直都站在這個男人的身邊,不求到天荒,到地老,他隻要看著他走完這一生……足矣!
“說吧,為師今天心情好,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無涯子的眼中帶著一點點的笑意,東京城確實是一個好地方,或許沒有可以跟他在武藝上一較高下的高手,但是卻從來都缺少飽學之士。連帶的看駱衍的時候,眼神中也都帶著一抹溫暖。
駱衍看他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不開心,知道沒掃了他的興致,這才開口道:“師父,我想出去看看,聽說開封府有個包黑子,我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很黑。”
無涯子聞言,嘴角上的那麼弧度漸漸有加深的趨勢,究竟還是一個孩子。這是他唯一的想法,很是幹脆的大袖一甩,“去吧,去賬房支上一千貫,你也不小了,總有個使銀子的時候。”
駱衍心中更喜,腰包不鼓,就沒有自由可言,知道以後不用拎著那隻繡了金鳳凰的錢袋子出門,他高興還來不及。且這一千貫也不是一個小數目,腰包鼓了起來,他自然開心。
開封府的大門直敞著,任何人都能直接將狀子遞到包黑子的手裏,不過即使大門敞開,他駱衍現在一無冤,而無仇,他怎麼可能進的去?不過沒關係,他有地方可去。
東京城內的茶房酒肆多到幾乎如牛毛的程度,大的也好,小的也罷,誰讓這東京城的富家公子也好,文人雅士也罷,即使是一些窮酸秀才也愛這一口呢?生意紅火是自然的,駱衍想找的就是這等熱鬧去處。
在靠著汴河的東城找了一個位置最佳,生意也最熱鬧的酒樓,名字叫做會仙樓。據聞這裏的麵點是東京第一,精致而可口,不管前世今生都能算的上是吃貨一隻的駱衍選擇這裏做“突破口”,也是打得一石二鳥的主意。
門口接待客人的小二看著眼前的這為小爺出現在門口之後,就傻傻的愣住了。
白色混著月牙金絲祥雲的袍子,腳踏青雲直上靴,腰纏精致的米色鑲金錢袋,荷包,精美白玉。最重要的就是這小爺的長相,還真跟觀音廟裏的菩薩坐前的童子一樣,俊俏的讓人沒話說了。雖然還沒說話,但是一身的富貴凜然之氣,卻也讓小二更加的恭謹了起來。腰弓的更低,帶著諂笑:“這位小爺,不知道您是來尋人的,還是來喝茶吃飯的?”
這會仙樓的後台著實能量不俗,這會仙樓足足有四層高,遠遠的都能看到這在整個東京城內城也能堪稱地標級建築的會仙樓。不過自然的,越往上的樓層,越需要有身份才能進去。駱衍知道自己如今小孩子一個,也沒有顯赫的背景,想使點錢財上那頂層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對他擺擺手,“給我主仆在三樓尋個雅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