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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琰,你究竟喊我來這裏做什麼?”蘭苑內,蘇星河皺著眉頭問,“還弄的這麼神神秘秘的。”

白玉堂哼了一聲,這小子居然還不識好人心?他要不是擔心他吃虧,哪裏會將他一大早的就拉到這裏來?`思`兔`在`線`閱`讀`

“我們好歹也是兄弟一場,那個李紅晨你想怎麼辦?”白玉堂直指問題的核心,他心裏一直覺得這種事情還是快刀斬亂麻來的好,不然越拖下去,可就越說不清楚了。

蘇星河沉默了一下,皺眉。

“這可是江湖第一教摩尼教的下任欽定的教主,你和他拉上了關係,且還是這種關係,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反正他現在是纏上你了,你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才對。”秋天的天氣裏,白玉堂手中的折扇似乎變成了一個擺設,不過拿在手中還真有點指點江山的味道。

不過被他指點的蘇星河卻有點遲疑了,他就在蘭苑的石椅上坐下,思量。

他究竟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沒有經過情事,就算是已經盡量的將一切都想好,但是也難免有所疏漏。而如今看來,他最大的疏漏就是這李紅晨個人的意願。這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紈絝能對他如此,真的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而他這麼長的時間的表現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當如何?

想要說分個徹底,那就早點跟他說清楚,但是卻不知道怎麼的,一想到他的眼神,就真的有點狠不下那個心腸。

或許,究竟是還欠下了他什麼吧……

他輕輕一歎,拍拍白玉堂的肩膀,帶著兄弟間獨有的親昵。“這事兒讓我緩一緩吧,一時半會兒我也想不明白,這事情也太重大。你也應該明白,就算以後我和他能走到一起,我師父那關過不去,一切也都是虛妄。”

白玉堂聽了這話,心裏輕哼一聲,虛妄?那丁先生指不定多想讓你這麼做呢。他這人雖然沒完全揣摩透蘇星河和李紅晨兩個人之間的那點道道,但是大約還是能猜出來蘇星河的心思,丁先生不就是占了絕大多數原因嗎?

現在想來,這個男人何其幸運,有三寸丁那個枕邊人,也有蘇星河這樣一門心思為他想的弟子,對本來富貴就如那天上的煙雲,水中的明月一樣的丁無涯來說,這人生還有何求?

他不由感慨,他真的很羨慕。

許是看出他的心思,蘇星河輕聲道:“我遇到我師父的時候,是七歲那年,那時候我還小,但是卻已經記事。我們蘇家世代書香,家中雖然稱不上顯貴,但在家中的那個小城,也能算的上是中上之家。”他的聲音有點低沉,慘痛的記憶讓他不想去回憶那時的悲劇,但是他還是說了。

將一切都放在心裏,哪裏能比得上身邊有一個真正的知己能守著他,看著他,能在這個時候陪他說話?幫他一起分擔?

“我遇到他的那一天,也是我們家被遼狗血洗的那一天,一門一百二十七口,就隻留下我一個活口……把我從我娘身體下扒出來的人,就是我師父。”蘇星河的聲音不急不慢,不高不低,沒有悲傷,也沒有歡喜,平靜的仿佛是在闡述別人的故事。

這樣的聲音,習慣性揚起的笑容,此時卻讓白玉堂覺得有點心酸,或者說,是心疼的感覺。但是他沒有出聲,因為現在他需要的是聆聽。

“生我之人,父母,養我之人,師父。且血海深仇早就由師父替我了結,除非我想滅盡遼人,今生再無報仇一說。我是喜歡過丁丁,其實我把他從雪地裏撿回來的時候,或許就很喜歡這個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