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白哉沒有理由讓摯愛的妹妹離開屍魂界去到遙遠的現世,離開他的視線,離開朽木家的庇護整整五十年。

溫暖的手掌自發定勾勒出白菜兄後腦脖頸的輪廓,代表著朽木家一家之主的尊貴身份的漏風圍巾悄然滑落,藍染和他的手掌一樣溫暖舒適的聲音夾雜在曖昧的喘熄中飄入腦海:“理由嗎?不久的將來就會有……哼……”

大白慢慢鬆開深深嵌入肌肉的牙齒,柔軟的舌尖探出慢慢添上鎖骨上向外滲血的傷口,閉上眼在心底悵然的淺歎一聲,終於還是不可避免嗎?

手指自然的下滑拉緊藍染死霸裝的領口,撫平皺縮的褶皺,在即將離開的刹那落入一片溫存的柔軟,“白哉,那隻是個意外。”

大白垂首靜默,無言的壓抑在兩人相牽的指掌間流轉。在沉重的令人窒息的寂靜中,大白倏然抬頭,唇邊翹起近乎扭曲的猙獰弧線,銳利的角度像刀尖挑開的舊傷疤滲出幾近耳語的冷酷低吟:“惣右介你說得對,那隻是個……意外,僅此而已。”

☆、暗流

【完美的演出。大白。】大白剛剛離開實驗室,身為魂偶兼無壓力圍觀群眾的紫助陰魂不散的聲音就在腦海中響了起來。

【不過……】紫助環胸抱拳像是第一天認識大白一樣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將大白仔仔細細大量了一遍,【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的隱藏屬性真的是BOSS啊,不愧是董奮的高足,露琪亞也就算了,畢竟那是女主角,再折騰也死不了。那隻燕子可是你在BLEACH世界唯一的朋友,說是摯友也不為過,你竟然這麼輕易就遂了98的心願!】

【你也說了98讓他死,他就不得不死。僅僅為了劇情需要他就要去死,這就是他的命運。】大白瞑目微哂,【何況希望他死的可不單單隻有98和藍染,我也很希望他快一點去見靈王。】

紫助歎了口氣,【所以說你這家夥是冷血無情的大BOSS啊,為了自己的目的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死活。那隻燕子攤上你這種朋友真是三生有幸。不過你真的一點猶豫都沒有嗎?】

【猶豫?怎麼會有那種影響判斷的無聊東西。】大白低下頭細看指間的紋路,【但是確實覺得非常難過。……我想這就是所謂好奇心的代價。】

……

【不過……紫助你有沒有覺得我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兒?脖子上好像有點涼……】

【沒有啊,就是死霸裝的領口有點兒鬆……】

大白一拍額頭一臉肉痛的尖叫道,【十棟房子還在實驗室裏!】

【……】紫助=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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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魂界今年的氣候有些反常,往常總是晴朗的天空被薄薄的雲翳遮掩,青灰的天空說不清什麼時候就會有細細的雨絲飄然落下,無始無終,綿延不絕,充塞天地的悲哀浸透在飽滿的水汽,隨著呼吸溼潤著咽喉肺腑,於是整個人就會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一種頹唐絕望的情緒中無法掙脫。

大白盤膝坐在滴水簷下,竹青的和服被漂浮在空氣中的濕氣浸潤,越發顯露出一種青竹凝露的色澤,端雅的眉宇映著一片碧色,膚白勝雪,眉如墨畫,強烈的黑白對比反而顯出三分近乎妖異的非人色彩,如一陣風一場夢。或許隻要有片刻的鬆懈就會從眼前消失無蹤。

那是脆弱,動蕩,無法挽回,無法捕捉的美麗。

手邊的紅泥火爐上文火吞吐著今年的新酒,手中微燙的酒盞淺漾著能夠驅逐寒氣的佳釀。大白眯著眼極淺極慢的飲著杯中溫熱的瓊漿,腦袋裏依然毫無情趣的轉著大煞風景的念頭。